下午的惬意放松时间。
路觉舟状似无意地提起,“顾言薄,你有没有听过我提起我爸爸的事?”
顾言薄终于从童年时的记忆里,回想起那么一两句。他记得路觉舟根本没见过他的亲生父亲,可是不止一次听路觉舟提起过。
那时候顾言薄还在疗养院,他清楚地记得,路觉舟是说过的。
“我也挺喜欢我爸的。”
“虽然他每次都拿我和别人家的小孩比,但我也拿他和别人家的父母比。”
“扯平啦。”
“对了,他还爱喝酒。我还小的时候,他总骗我妈说带我去玩,其实是带我去和其他叔叔喝酒了。”
当时顾言薄还不知道路觉舟从未见过他的亲生父亲,后来知道了,也只当路觉舟在胡扯。
顾言薄将小时候的回忆压下心底,平静地回答。
“不记得。”
路觉舟不记得自己说没说过,他只是觉得顾言薄不一定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他只要假装在顾言薄面前提到过就行。
“你不记得了?”路觉舟故作疑惑地问了一句,“那……程炀的父亲你还记得吧。他对程炀很好,我有点羡慕。”
顾言薄眯了下眼,给小仙女顺毛的手顿了下,又若无其事地往下听。
“你说如果……”
“你想说什么?”顾言薄打断他。
路觉舟从桌下抽出一张照片,递到顾言薄的眼前,男人约莫三四十岁,路觉舟的眉眼和他有几分相似。
照片的一角被捏紧又松开,没有预料中的生气,神色变化转瞬即逝,快到路觉舟都没发现。
“你、你别生气。我只是……”
“没有。”顾言薄打断他,“谁给你的照片?夏芸芸?”
除了她,顾言薄想不到任何人。
“你看过亲子鉴定,你确定他就是你爸爸吗?”
路觉舟:“……没有。”
还没来得及伪造。
“我还没见过他。”路觉舟解释,小声替照片里的陌生人辩解了一句。“他看起来很随和。”
顾言薄:“能满足你对父亲的幻想?”
路觉舟:“……”不敢说话。
“夏芸芸什么时候给你照片的?”
“前天。”路觉舟如实回答。
“那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顾言薄眉梢一抬,路觉舟莫名紧张起来,“因为没想好怎么说。”
“是没想好怎么说,还是怕我不让你去见他?”
路觉舟神色飘忽,他小心翼翼地拉了下顾言薄的衣角,“你会不高兴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