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弟弟说:“姐,我这就去把阿兰带回来。”
安娜抓住了自己弟弟,她的弟弟很不解:“姐,你这是干什么?”
安娜低声道:"算了吧。"
她的弟弟有些急:"姐,咱都挤进来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真的算了。"安娜怔愣地看着女儿,"你知道吗?阿兰在这半个月里一次都没有笑过,今天她笑了。"
安娜的弟弟说:“不是啊,姐,那个谢瓦利埃今天在这里摆摊,摆明了是想勾走阿兰,咱们得把阿兰抢回来!"
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弟弟的手臂,安娜说:“这事听我的,让阿兰留在那里吧,她现在很开心。”
拉着弟弟站在一旁,安娜看了眼给人看病的年轻男人,喃喃道:“而且他的本事是真的不是吗?那么多人被他治疗后都感觉好多了,阿兰跟着他能学到真东西,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坏事吧。"
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女儿的她并没有发现正在给人看病的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她所在的位置。
五十个人听起来很多,但实际上其中需要扎针、推拿不算太多,谢白术只需要判断其病症,对症下药,阿兰抓好药,便能送走一个人。
于是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拿到五十个免费名额的病人其实已经看完了,谢白术本来打算收摊,结果波耳镇的镇民们不干了,好些人甚至直言收钱也要看病。
于是这一看就看到了下午六点,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谢白术松了口气,喝口水,对阿兰三人说:"今晚好好休息,明
天我们回乌兰市。"
西格和朵拉看看阿兰,没敢说话,阿兰抿抿唇:"老师,你们带着我可能走不了。"
放下水,谢白术说:“现在不用说这些,走吧,我们把桌椅遮阳棚都还回去,然后去一趟阿兰家。"
一个小时后,天已经黑了,阿兰家门口却热闹极了,她家的亲戚、周围的邻居都在她家门口或坐或站,她的老师站在这些人最中间,正给隔壁开水果店的店主切脉,"先生,你的左关脉弱,肝胆有些虚弱。"
水果店的店主问:"谢瓦利埃先生,那我要怎么办?需要吃药吗?"她的老师笑道:"吃药倒是不必,先生喝酒吗?"水果店店主的妻子赶紧说:"他天天都要喝酒!""那么平日少喝酒,清淡饮食,多吃肉类、胡萝卜、红枣等食物便可。"
话音才落,便有人迫不及待开口:“谢瓦利埃先生,你能给我看看吗?我最近总是睡不好。”
阿兰看过去,说话的那人竟然是她阿姨,不仅如此,在她阿姨之后,她的奶奶竟然也说自己眼睛不好,找老师看眼睛。
看着这一幕,阿兰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不对,就算是在梦里,她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情。
不久前,她跟着老师、朵拉、西格一起回家,远远地就看到自家的亲戚和周围的邻居们站在门口,她心里不安极了,害怕又发生跟昨天一样的冲突,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走到家里,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把她看得比眼珠子都紧的亲戚们只跟她打了招呼,半点没提要把她关起来的事情,然后就跟那些邻居一起一窝蜂把自己老师给围了起来。
就在阿兰担心他们要伤害自己老师的时候,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说起了自己不舒服的地方,大到头痛腹痛,小到皮肤暗沉,似乎发现老师要给人切脉,好几个人直接擔起了袖子,把手腕怼到了老师的手边。
阿兰很疑惑,明明昨天这群人还想要打老师,怎么今天就全然变了呢?
她的喃喃自语被旁边的叔叔听见了,她叔叔小声说:“阿兰,你别说了,咱们刚刚可都给谢瓦利埃先生道歉了,再说了,昨天我们也不知道他这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