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十几年。

听到这儿,天子怒极反笑,他突然展袖,手边冒着青烟的玉质博山炉,就这么被扫了下去。

顷刻间摔了个粉碎。

见状,满殿的太监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气氛刹那间紧张了起来。

贤公公一边磕头,一边冲谢不逢高声道:“太后生前最为疼爱殿下,作为子孙后辈,为她老人家守陵也是应尽之孝啊!”

周遭的混乱并没有令他惊慌,反倒让少年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愉悦。

谢不逢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天子。

“把他带来,学些规矩——”

皇帝的声音冷若寒霜。

御前侍卫闻声而动,疾步将谢不逢押向前去。

见他仍不愿跪,明白皇帝意图的侍卫立刻狠狠朝少年膝间击去,随着一声重响,谢不逢终于被按着跪在了地上。

文清辞猛地攥紧了手里的笔。

他心跳的速度,也随之加快。

谢不逢所跪的那块地上,还有方才博山炉碎掉留下的玉片。

锋利的玉片瞬间割破了少年的小腿,晕出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可是谢不逢连眉毛,都没有多皱一下。

在肃州野蛮生长十余年的他,并不在意自己好过不好过,自损一千,也要让所厌之人不爽。

浓重的血腥味向鼻腔间涌来。

本就心烦意乱的皇帝越发焦躁,他用力揉向太阳穴,咬着牙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今日便把在肃州落下的课,一道补回来!”

愤怒之下,手指都随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