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冷冷的声音,一遍遍在船舱内回荡。

“是……是陛下。”

顷刻之间,舱内只剩下了谢不逢一个人。

他的呼吸被窗外的波涛拍乱。

布满了伤疤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向棺木。

接着骤然用力,只一下便将覆在此处的数百斤重的棺盖,推开了一尺之长。

谢不逢颤抖着伸手从一旁端起烛台,向里面照了进去。

下一刻,棺底大亮。

谢不逢随之睁大了眼睛。

“空的……”

身着玄衣的帝王,瞳孔一缩。

这一次他直接将整架烛台塞入了棺内。

封闭了一年的棺木,被彻彻底底地照亮。

本应该放着文清辞旧衣的棺木,里竟空荡一片,什么东西也没有。

谢不逢咬紧了牙关,连呼吸都在颤抖……

他缓缓将手,探向了棺底,耐心用指尖感受着木纹的凸起。

谢不逢猛地攥紧手心,沉沉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断在棺底回荡,如同痴魔。

下一秒,一滴眼泪猝不及防自他脸颊滑,落重重砸落棺底,摔了个四分五裂。

……这世上哪有衣冠冢里不放衣物的?

宋君然既能千里迢迢赶往雍都,那他必然重视文清辞,绝不可能粗心遗忘入殓。

除非这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

狂喜如海浪一般,在刹那间席卷而来。

谢不逢在此刻,寻到了又一片新的拼图。

宋君然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