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虽仍不灵活, 但文清辞收拾青梅的动作, 还是那样的干脆利落。

他自小在山中采药, 做这些简单的活, 自然不在话下。

为了转移话题, 那药仆轻声说:“二谷主,不然我们也做点青梅酒试试?听说并不难,只需要晒干,再同糖还有酒泡在一起就好了。”

文清辞缓缓地点了点头。

可还没等药仆松一口气,就见文清辞忽然抬眸问他:“陛下他伤得重吗?”

听了药仆的话,文清辞或许也生出过一瞬间的恐惧,但那恐惧却转眼就被担忧所替代。

……合着二谷主刚才完全没有听到自己说什么啊?

山涧里的清风撩起了文清辞半披的黑发,带来一阵淡淡的苦香。

任谁被这双漆黑的眼瞳注视,都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这个就不清楚了,只听人说他流了不少的血,鲜血渗到了石板下,将那一片都染红了。”药仆小心翼翼地说。

文清辞并不知道,谢不逢已经在自己“死去”的那一日,明白了何谓疼痛。

他记忆里的谢不逢,还是那个感受不到疼痛,所以格外容易受伤,更应多加关注的病人。

文清辞早在过往的相处中,养成了关心他的习惯。

他有些担心谢不逢对伤没有概念,忘记包扎或者一不留神感染。

但同时又默默告诉自己,谢不逢早已经登基称帝,他的身边有无数太医,这个问题肯定会有人关注。

两相交织,一时间心神不宁。

文清辞将手浸在冷水之中,好半晌都一动不动。

“呵呵, ”宋君然的声音,忽然于耳畔响起,“行啊,学会背着我说话了?”

他举起手中的琴弓“啪啪”朝那药仆的脑袋上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