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心脏像被人紧攥在手中,连跳跃都变得困难、沉重。

手脚也在此刻冰冷。

然而文清辞心中所想的事, 并没有发生。

谢不逢的手指, 依依不舍地从纱帘上拂过。

停顿片刻, 他终于转过身去对众人说:“免礼, 平身。”

“谢皇上——”

呼……

帷帽下, 文清辞缓缓长舒一口气。

薄薄的纱帘,随着他并不平稳的呼吸一起,轻轻上飘。

文清辞的心脏终于再次用力将血液,泵向四肢百骸。

宋君然紧攥着手心站了起来。

站在文清辞身边的他,将方才那一幕全看在了眼里,此时早面色铁青。

『再不走怕是要羊入虎口了。』

『就今晚,再大的雨也不能耽搁!』

刚想到这里,宋君然的背后突然生出一阵凛冽的杀意。

暴雨将至,涟和的空气温热潮湿到了极致。

可是……宋君然竟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寒冬之中。

他下意识朝身侧看去,却只看到谢不逢缓缓转身,向前而行的背影。

……方才那是错觉吗?

“朕竟从来都不知道,郡守对硫黄感兴趣。”

谢不逢的语气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听不出喜怒。

——方才,谢不逢已经从周围百姓的心声之中,听出了郡守的目的所在。

禾梁郡守仍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听到谢不逢的话,他瞬间抖如筛糠。

他虽不在雍都,但是有关谢不逢的传言却没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