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寒气重, 秋风又冷得刺骨,冯娟女士怕他骑车吹风头疼,给他裹了条围巾。

围巾围法复古, 参考约公元前一世纪的古埃及流行围法,把他的头裹成了木乃伊, 头盔钱都省了。

母爱如此沉重。

路上学生熙熙攘攘,六点钟的太阳金灿,投在大楼的反光玻璃上耀眼非凡, 玻璃成了银河,钢铁森林镀了层银金色。

只是今天的校园路上,多了许多颜色。

七彩的颜色, 就是黑也是五彩斑斓的黑。

盛渊长腿点地, 倚在自行车上等红绿灯,这个路口往前走是一中, 右拐是十二中。

以往这个点在路上的大部分都是好好上学不迟到不早退的普通学生, 校服穿戴整齐,男女生发色统一的黑亮,干净气爽, 带着没有被世俗侵蚀的朝气。

盛渊看着四周五颜六色的头发, 不良少年三五成群,脸上是没睡醒从床上硬爬起来的暴躁。

烦躁程度可以理解为平等的攻击每一个人, 把你们全“豆沙”了!

但跟他们的发色比起来,盛渊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歹他们还有头发, 他现在整个头露出来的只有眼睛。

穿着一中校服的不良少年在街口骂骂咧咧, 几人手中人手一本语文书, 明明其中一人有背书包, 但书不放进书包里, 偏要在手里拿着,位置角度十分统一,右侧腰下,手臂自然垂直。

其中一人哈气连天。

“妈蛋,谁家好人语文课排在第一节 。”

“这语文课咱们非上不可吗?!”

“艹 ,烦死了。”

“喻左今没事干嘛去上语文课。”

“他去肯定有点道理,咱们今天也上上不就知道。”

“妈的,困死老子了。”

红灯还有二十多秒,盛渊立在一旁,前方就是林荫大道,步入秋季,远远看去已经是金灿一片 ,地上落叶被环卫工人扫到街道两边集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