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站在床前完好无损的盛渊,不甘的内心越来越庞大。

他拿着手机对准盛渊,依然没有按下拍摄键,而是开口道:“你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欺负的喻左今吗?”

果然盛渊的眼神变了,意外一闪而过被很快压下,以至于黄安冲都没有捕捉到,盛渊把手揣进口袋里,冷声反问:“你之前怎么欺负的喻左今?”

黄安冲对着盛渊展示微笑,“也没怎么欺负,我想想啊。”

他故作苦恼的模样,“事情太多,有些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盛渊的嘴角平了下来,黄安冲笑意更浓。

“你知道他是个聋子不…不不,是个残废,但他是我这辈子遇见过的第一个残废,我就想他要是没有耳朵上挂着的破机器是不是真的听不见,出于好奇,我就给藏起来了。”

说着他笑出了声,“你猜怎么着,他还真听不见了,不光听不见,妈的连话都说不好了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他没有那个破机器的时候怎么说话吗,呜呜牟哑哑……”

黄安冲脸上做着鬼脸学着喻左今的样子,“但我好心,怕他找不着就藏在了离教室最近的水房,他打开水龙头一冲,东西就能流到排水口,他就能找到了。”

同样的耳机也不能用了。

盛渊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但黄安冲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细数着:“当时我们班学生都讨厌他,因为我告诉他们喻左今背地里骂他们,但他个聋子说话都费劲也没人教他脏话,可是他命不好,没人信他啊,我受欢迎,大家都信我。”

“我和班里的几个人就开始合伙欺负他,你应该和他认识吧。”黄安冲:“他现在还有喝粉笔灰的习惯吗?他每次体育课口渴最喜欢的就是粉笔灰水。”

话落,果不其然,盛渊迈着双腿向他靠近,他调整摄像头对准他,大拇指在拍摄键上悬浮。

他要的就是盛渊打他。

盛渊能因为喻左今的事失去理智一次,那就有第二次。

只要对方忍不住动手,他就会按下拍摄键录下证据,证明盛渊单方面殴打他。

盛渊滚出冬令营是迟早的事情。

见盛渊还在忍耐,黄安冲将以前喻左今受到过的欺凌都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