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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姻现在也慢慢冷静下来了,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火车上另一个床铺的人也来了,是个中年妇女,夜深深,火车在黑夜中行驶在顾姻心之牵挂的地方。

夜里不知几点,顾姻醒了过来,床边的灯火落在顾姻的侧脸上,她的眼中还残留着梦里的温存与决绝,揉在一起,让她单薄的身影投在墙上分外脆弱。

顾姻轻手轻脚地出去,她依在车厢接口处,伸手从宽大的裤子里摸出那一包已经被她捏变形包装的烟来。

她方才梦到十七岁的自己了,许久不见的自己,阴沉倔强的自己,满身伤痕的自己,属于季温明的自己。

顾姻有些喘不上气来,她伸手叉进自己的头发,狠狠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疼痛让她清醒些,顾姻庆幸此刻的失态无人知晓,她打开那个红色的塑料打火机,让嘴上的烟点燃。

嗅着浓烈的烟味,顾姻长长出了一口气。

睁眼却看到任平生,他看到她似乎也很意外。

他似乎也不知呆在哪儿抽了烟,走过来的时候,身上一股干燥的烟味,顾姻眯起眼睛,她手上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尽,指尖感受到微热,顾姻手一抖,烟灰落了一地。

火车在轨道上呜呜地行驶,车上的人感受到微微的颠簸。

“你这人。”顾姻先开口,她的嗓子带着抽烟后的沙哑,她朝他走了一步,“真让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