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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元昭能确定的是,熙成帝没有发现小金子的存在,哪怕他就站在熙成帝几步之遥的地方。熙成帝纵使心中不快,却始终未正经看他,而是无意识将情绪流露给了他的姑姑。

一只失控的子蛊,玄霓控制不了,难道熙成帝本人就能控制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他不能。

熙成帝需要通过手段压制。

这手段,恐怕就是顾景懿的血。

顾景懿是一国之君关乎生命的弱点,那一切不被理解的过度宠爱都将有迹可循。

“你是不一样的,阿昭……”顾景懿说。他一直知道宁元昭迟早有一天会猜出来的,虽然这一天比他预想的快。

他的阿昭很聪明。

“有什么不一样?我比他更弱小,你操控不了他的蛊,但可以完全操控我的。”宁元昭吻了下顾景懿的脸颊,“殿下不需要担心,对不对?”

顾景懿猜宁元昭知晓自己的特殊。

可宁元昭这般说,他便又心生犹疑,忍不住去想宁元昭话中的那种可能。

——不需要担心,可以完全操控宁元昭的可能。

一个隐秘的口子在顾景懿心中裂开,惶恐与阴暗从其中倾泻而出,蔓延生长,长成某种隐秘又病态的癫狂。

能将其治愈的只有宁元昭的爱。

他能感受到,却不知究竟有多少。

……所以他始终不敢彻底坚信。

或者还有一种办法——接受宁元昭随时离开他的可能。

他做不到。

阿昭,我该拿你怎么办?

……最终,顾景懿选择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