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倾身,拉近了与宁元昭的距离,教导一般低语:“撒谎的孩子, 是得不到真正的答案的。”
宁元昭抬起眼皮, 心中掠过一丝杀意。
“小侯爷用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真是让我觉得难过。”说罢, 夏侯烨很沉地叹了口气, 但这叹息听不出惋惜, 只能听出戏谑。
“有句老话说得很好,叫‘买卖不成情义在’,咱们能够相见,也算一种情义。我今日来, 原本是想多一个朋友的。”他慢慢将身子退回原来的位置, 让风得以重新在他们之间流动。
“既是交朋友,就要拿出交朋友的诚意来。”夏侯烨始终注视着宁元昭,“按照约定, 解蛊之法我不能回答。可有关这蛊的其他所有, 我都可为小侯爷解答, 绝无谎言。”
“是么?”宁元昭声音平淡, 自然而然接下了这明显有陷阱的好处, “为什么要送我沉香?”
“催长小侯爷的花。”夏侯烨好似真如他自己所言,万分诚实, “小侯爷自己也知道, 不是吗?我是看不得我的小外甥如此可怜, 顺水推舟帮他一把而已。”
“若是我未闻过沉香, 那花还会长出来吗?”
“说不定吧。
所谓情蛊, 需得情意灌溉方能成长,顾琰有情,小侯爷也有情。只是小侯爷的情不是对着顾琰,就会压制蛊的生长。
这倒没什么大碍。
即便是最亲密的爱人,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会猜疑难过委屈,一瞬的不安,就足够花长出来了。
仅限于长出来而已。”
宁元昭知道,夏侯烨的这一句回答同样不是假话。因为他记得,花第一次长出来时,是怎样一种时机。
“所以说,解蛊的办法,就是让顾琰不再对我有任何情意。”
“小侯爷真是聪明。”夏侯烨眼中的笑意又升了起来,“解法你猜出来的,不属于约定之内,所以,我不会再向你提出新的问题。
你所说的,是最重要的条件。其余的,就是调一些清除残余蛊毒的药物,好一些的大夫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