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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悟带来的两坛酒,不足以让沈凛骁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倒在会客的偏屋,是被收买的看守偷偷将他送回去的。

沈凛骁抓着白夕兰的双手,一言不发坚持要看着她。

白夕兰留在屋内一直为沈凛骁担心,她不知道他被谁叫走了,可看沈凛骁难受成这样,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白夕兰主动抱住沈凛骁,反被沈凛骁紧紧禁锢在怀中。

沈凛骁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想要对白夕兰说,但始终找不到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把爹娘的事告诉她,她一定会答应的。可她为了家里已经很受伤难过,告诉她,凭白让她担心。他可以被接到南部,她却不行,如果她露出马脚,被那些人发现,反而会害她性命。

告诉她,让她牵挂他,常悟那边……沈凛骁心底是承认的,常悟一向比他优秀,眼下常悟在京都混出头来,跟他这个家道中落的纨绔子弟已经不同了。正如常悟所说,他凭什么要她,跟着这么吃苦受磨难呢。

如果他想摆脱罪名回南部,休妻必定要另娶。连他爹都斗不应那些人,他何年何月才能为家人讨回公道。难道让她一直等着他吗?他休妻另娶,安稳逍遥过一辈子,她就揣着个念头,这么等他?

沈凛骁和白夕兰互通心意,他总算明白怀里的人有多固执执着。她知道实情,真能做这些事。她还那么年轻,还有数十年的光阴,难道要这么耗在他身上?他沈凛骁何德何能,自认为承受不起。

沈凛骁心痛难过,他刚学会喜欢人,满脑子都是对方,恨不得把一颗心挖送出去,怎么可能舍得。

他能怎么办?

他能做些什么?

“娘子……”昨晚沈凛骁和白夕兰亲近,说笑时刚换了个亲密的称呼,他今早有些不好意思喊,此刻再唤,心却沉甸甸的,难受得紧。

沈凛骁哽咽低声道:“让白家给我作保好不好,想想办法,我们一起回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