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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离开的前夜,拉着他不停的嘱咐,就连白夕兰都察觉到异样,夜里担心的跟他说起,他但凡那晚去看一眼,娘都不会死。

娘要他照顾好白夕兰,可是现在,白夕兰的棺椁里、连副尸骸都找不回。

沈凛骁悲痛自责,上香时弓着身体,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压弯了他的脊背,只要稍微不小心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与第一次亲人入葬的陌生相比,这次的沈凛骁,对每个环节都熟悉到令他生俱。族里德高望重有经验的长辈,也是头回在帮忙入葬时觉得自己或有或无。

白夕兰的出殡,虽然仓促,却也样样俱全,没有什么遗漏。唯独在封棺入土的时候,长辈忽然多嘴问了白夕兰的衣冠。

长辈也是那时才知道,沈凛骁备的衣冠,白夕兰身前根本没穿过。

这怎么行?没有尸体可以立衣冠冢,可未穿过的衣裳,死者的魂魄怎么寻物归乡?

沈凛骁被长辈问得忽然,他怕误了时辰,在哀乐的催促下,竟然手忙脚乱,急得掉下泪来。

这可是沈凛骁,随南部军征战,面对世人、举旗为兄讨公道,一路杀到京都的人。

长辈明知道沈凛骁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但见沈凛骁悲痛非常,还是忍不住对晚辈心生怜悯,将他当四年前那个为父送葬的十六岁少年来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