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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开药方煎药,但一来、这药不便宜;二来、没有药到病除这一说。只能吊着命、看看情况。

勉强保持清醒的王瘸子努力听辨大夫的话,但两人离得稍远,声音也低,王瘸子怎么也听不清。

薛小安给坐堂大夫下了跪,人只有等真正面临才知道,至情之人的性命、比那些所谓的自尊珍贵得多。以往你认为绝不会做的事,为了他们,甚至会心甘情愿地做。

坐堂大夫见过太多这样的病患家人,他确认薛小安是真心想救人,便将他领到柜台,一边写药方、一边计算需要的银子。

即便如此,坐堂大夫也不敢下太昂贵的药材,能替换代替的,都尽可能给他们替换掉。

“这一副药就要四两银子,一天要煎两副。往后如果情况好点,再下药的话……”

坐堂大夫算着药钱,却也没有立刻给薛小安抓药。他希望薛小安能够心里有数。

薛小安听到四两银子,人有点恍惚。他僵立在柜台前,坐堂大夫的算盘却还迟迟没有停下。

爷爷还在病危,他没有办法立刻要求大夫煎药,反而是等着听大夫算药钱。薛小安多希望自己能叫停大夫,让大夫不要算了,不顾一切代价去救人。可是他办不到,他只能听着大夫的算盘,期盼他能停下来,期盼最后的银钱数不要太多。

“这医治,没有个三四十两,只怕不见效果。”坐堂大夫已经尽可能想要为薛小安他们降低钱数,但是他不能骗人,王瘸子这个情况,没个三十两银子恐怕不行。王瘸子的腿伤可以先不看,但他高烧不退、心肺俱伤,年纪大了,一场大病,不花银子很难养回来。

最好的情况,就是二十几两把人保住,再花个十几两调养,这样人状态可能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