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愣了一下,慌忙大喊,“拦住!快拦住他!不能让他出去!”
刘彻抽出宝剑,手腕翻转,溅了春陀一身鲜红的热血。春陀吓得脸色煞白,群臣脸上血色全无,宫女太监驻足不前,精神抖擞的窦太后仓皇的撑着榻,精气神瞬间被抽空。
偌大的长信宫燕雀无声。
刘彻回身,冷冷的看着窦太后,满面寒霜,烈日下的宝剑亮的刺眼,剑刃上猩红的血,剑下无声无息的尸体,无不昭示着帝王此刻的心情。
窦太后试图安慰自己,刘彻毛头小子一个,这番做派不过是威胁她,逼她放权。可刘彻是从外面回来的,她只知道刘彻去了上林苑,在上林苑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她全然不知。
刘彻手持长剑,显然有备而来。有没有带兵,长乐宫外又有多少禁卫,猝不及防的窦太后也不知。
窦太后当下只有两个选择,放刘彻出去,明年的今天是她的忌日。向刘彻妥协,她或许能再活几年,但她会变成坊间普普通通的老太太,从今往后再也碰不到政务。
窦太后哪个都不想选。好不容易熬死了丈夫熬死了儿子,摸到实权,一朝回到从前,无异于剁掉她的双手。
刘彻失去耐心,转过身去。
“且慢!”窦太后开口。
群臣回过神,大着胆子抬头。
窦太后缓缓抬手她那只布满了老年斑的手,无力地揉了揉额角,“皇帝误会了,哀家见他仨连哀家这个老婆子的话都不听,担心他们合起来欺负你,才令他们回家思过,并非借此换成我的人。我也没人,满朝官吏皆是启儿留给你的。他们偶尔听我的也是因为我是启儿的娘,是皇帝你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