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居然是千山对自己使了一招“隔空换物”,奚十里还没有从千山对这一招的熟练上回神,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句“将就休息一晚”的话上。
这算什么将就?
她想抬头说说话,但视线里出现的只有一个千山拒绝般的后脑勺。
奚十里:“……”
她翻了个身,拉上了柔软的棉被,默默把自己埋了进去。
就,想不明白。
为什么生气?
千山虽然背对着奚十里,但听觉却分外敏感。
他听见奚十里转身时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双放在膝头的手,握成拳后又松开,反反复复。
刚才在听见奚十里拒绝睡在自己准备的那张床上时,千山心里是有些恼怒的。她凭什么以为这是给除了她以外别的人准备的?旁人何须他这般费尽心思?不论是蜜饯,还是手帕,还是软床,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值得自己做到这地步?
蓦地一下被奚十里气得不想说话后,但他偏偏又见不得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睡在那么一张破床上。
储物袋里的梨花木镂空雕花大床,是他从崖底的山洞回来后,就纳入了自己的计划中。五年前在山洞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底下了决心,只有日后奚十里在自己身边,他决计不会再让她跟着自己吃这样的苦头。准备了多年的东西,今日终于派上用场,但他的小师姐竟然以为在这几年时间里,他去招惹了别人,这如何让他顺气?
想不管她,最后却还是没能做到。
一声不吭也不解释地将人换到了梨花木的大床上,心里那股气似乎还是没有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