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隐:“钳子。”

谢怀打开工具箱把钳子递给他。

闻隐:“修理剪。”

“没有,不过有其他的可替换工具。”谢怀在工具箱里找了找,找到另一个可以替换的工具,他递给闻隐。

闻隐扬了一下眉,“你对这些很精通?”

他上次就发现,谢怀修理机器的能力很熟练。

“是曼因哈顿机械制造系的?”这是曼因哈顿第一大系,里面囊括了修理、飞行器制作等各种专业。

“不是。”谢怀顿了一下,他说,“我是政治系的。”

他含糊了一下,“没学过修理。当初我没听我父亲的,去了政治系。”

“那你父亲应该很生气。”闻隐说。

“确实。”谢怀苦笑了一下,他都不愿意去回想。

每次回家都是冷嘲热讽,同父异母的弟弟阴阳怪气,“哟,曼因哈顿政治系的大学生回来了。”

父亲的脸更铁青,冷哼一声,把东西重重一放,看都不看他一眼。

母亲柔弱地扯住他,每次见他都是以泪洗面,“你就不能听你父亲的小怀?你知道你爸爸想让你去读其他系,你怎么不为妈妈考虑一下……”

然后谢怀“哦”一声,说,“可是曼因哈顿不能转系。”

这几乎成了谢怀那几年的常态。

“后来呢?”闻隐道。

他有点不太理解,自己在曼因哈顿那几年,它似乎就是全星际最盛名的大学了,这些年不知道怎么样,就算是实力减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才对。

怎么还会有家长这样……他皱了一下眉。

这要是他的孩子,自己一定要骄傲地到处炫耀才对。

“然后我更没听他话。”谢怀陷入回忆,追溯两年前的记忆。

“大四的时候我们家气氛难得和煦,我还以为他不介意了。结果等我快毕业了,他突然说给我找了一份在联盟政府实习的工作。”

闻隐预感到接下来会有转折。

谢怀长得乖,看着听话,但是性格绝不是那种让人拿捏的。

“我说……”谢怀笑了一下,露出两个不显眼的梨涡,“我当时可能有点叛逆,拒绝了。”

谢怀站在书房里,看着那张调任表,他缓慢地道,“我不去。”

“你说什么?”似乎是什么想到谢怀会如此快的拒绝他,谢怀的父亲愣了一下。

“我说我不去。”谢怀抬眼,他道,“我已经签了新闻社,出去做记者。”

“你这个不孝子!”谢父震怒,“记者有什么好当的,让我们家族丢脸!你让我出去这张老脸往哪搁!”

谢怀说这句话的时候惟妙惟肖,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当时还笑场了,差点被揍。”

闻隐知道依照谢怀父亲的性格那件事必然不会那么轻易地结束,他没多问,反而对谢怀后来的事情感兴趣。

“那后来呢?”后来是什么造就了这样的谢怀?

谢怀轻描淡写:“后来就去做记者了。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每天东奔西跑,新闻社里也勾心斗角,于是我申请外派,去了边缘星。”

真正对谢怀产生影响的还是在边缘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