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倒是个好说话的,被茶客们眼巴巴一问,踌躇着道:“若说这个贵客,贫僧倒是有个猜测。”
“谁?”
茶客们求知若渴。
老和尚犹豫片刻,道:“岭南大光明寺的俗门弟子,南百色。”
“俗门弟子?”
“南百色,这名字怎么听着耳熟。”
几个茶客疑惑不解,却有一个茶客失口叫道:“呀,南百色,造反的岭南都司指挥使!”
他才说完,立时意识到不对,赶紧捂上嘴巴,趁着旁边几人视线还没转来,扭头便走,混入街上行人里去。
“反贼怎么会是……反贼?”
“大师慢慢喝茶,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哎呀,这太阳这么大,我衣服还没收,别晒坏了!”
其余几个茶客也觉着这话题不妙,纷纷起身离去。
茶摊上立时只剩下方休来。
老和尚便转过头来,问道:“方观主以为呢?”
这下轮到方休疑惑:“大师认得我?”
“来时的路上,偶遇渊王平叛。我答应用为渊王出手一次的代价,换了一伙投降叛军的性命。”
释赞宁解释着,笑得有些无奈,道:“跟我约定此事的,是渊王麾下的张先生,他与我提过一句方观主也要拜访白马寺的事。”
“张锦?”
方休心中腹诽一句:这还真是那个俊俏编辑的作风。
他客气道:“我不过一个闲客,不值得大师记挂。”
“非也。”
释赞宁摇摇头,正色道:“方观主能以道门之身修成五识,难得悟性,又为我佛门引来《非人经》,此非大恩?可见方观主与我佛门有缘。”
好家伙,都聊到《非人经》了,这叫提过一句?
方休用下巴想也知道,张锦给这位东瓯圣僧开出的条件里,肯定还有一条替他求一本原版《非人经》来。
陈非人现在不避人,大大方方待在青石观翻译勾文书籍,明眼人自然知道她跟无厌观关系匪浅。
眼看释赞宁说到什么佛缘,方休听得头疼,赶忙转开话题,问道:“大师为何觉着,白马寺的贵客是南百色?”
释赞宁反问:“方观主可知,白马寺为何要举行琉璃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