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号角声和祈祷声。
老牛跟张叁两人百无聊赖的行走在街上,寻找着可以吃的东西。
青牛修行已成,可以餐风饮露,而且满大街其实都是他的食材,实在不行可以抱着道边的大槐树啃两口过过瘾。
张叁则是没有什么修行在身,这几日在温宁县城内游荡,若是没有老牛看护,早就被饿坏了。
原本老牛还想着从自家身上割几块牛腩给这位好兄弟烤一烤,都被张叁婉言谢绝了。
张叁这段时间跟这位牛兄相依为命,很是有一番感情基础,实在是下不去口。
张叁不肯吃牛肉,老牛也有的是办法,总之这几日两人就这样在温宁县城内飘着,倒也没有让张叁冻着饿着。
“牛兄,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叁望着温宁县的天空,最近几日头顶总是阴云密布,连阳光都洒不下来,张叁都有点分不清白昼黑夜了。
“现如今三条办法,”老牛看着张叁:“第一条,你我去县衙亮明你的身份,就说咱们是缇骑小苏理刑麾下,帮着县令守城,好处么是没准能立下一桩功劳,坏处是这功劳恐怕咱们没福气享受。”
张叁摇了摇头。
“恐怕是不成。”
他们是见过司空徒手段的,这位鬼帅在阴阳法王麾下执掌万千鬼兵,正经的五品还丹修为,真拉开架势,十个老牛也不够人家收拾的。
更何况也不是只有司空徒一人。
鬼帅这段时间搜罗各方势力,麾下有来自东海的奇人异士、玄山中逃脱大难的各路妖王、阴阳界里流出来的饿鬼、还有沧浪水那边过来帮忙的水妖。
再加上背后若隐若现的大江盟,各方势力加在一起,声势已成。
“要不然就是咱们寻个机会,直接跑出温宁县,直奔慈州城,把这里的事情前后都报给缇骑。”
老牛看着张叁:“咱们都拿到一桩安稳的功劳,也算是对那位有个交代。”
张叁沉默不语,眼睛只是静静地望向城外。
老牛瞪着牛眼瞧他。
“牛兄,你说这个朝廷还有救吗?”
张叁是衙役出身,本来就见惯了世态炎凉、人间冷暖。自古以来,吃公门饭吃久了都容易显得有些麻木不仁,就是因为见得太多,少了几分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