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不出来都是鬼呢?”苏彻说着伸手往自己身后指了指:“我床上躺着的那个娇娘子是鬼?”
苏彻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阴阳法王:“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也是妖魔来的。”
阴阳法王仿佛是为了增加苏彻话语里的说服力,直接伸手将自家脑袋从肩膀上摘下,一上一下的丢了起来。
“呜呼……”
书生玄圭看着阴阳法王那颗上下翻飞的脑袋好悬没有背过气去,周身颤栗不停。
“行了,说说吧,姓甚名谁,为什么到这里啊?”
也不是苏彻多心,刚刚大概推测出了白鹿洞的计划,现在苏彻看见读书人打扮的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着玄圭说白了不过是道左相逢的路人,该盘问还是要盘问的。
玄圭听到苏彻的话,当即便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位玄圭也是温宁县人,家境虽称不上是富贵公子,家里却也是小康之家,足够供他念书。
本来日子还算好好地,有老父操持家业,老母照应上下,下面一弟一妹,用都挺好三字便可以概括。
可倒霉就倒霉在玄圭是个读书人。
大梁的读书人没有别的前途,归根结底乃是科举二字。
所谓科,便是科考,一层层的考上去。而举,则是举荐,要么刷脸,要么刷户口本。
科举这两字拆穿了也是两个字,当官。
若玄圭生在苏彻前世的某个朝代,或许真有他这样读书人考出头的一天。
可惜,在如今这大梁,还是不要多想。
大家都是拼背景,拼出身,若是寒门,要想翻身读书是不行的,唯有从军。
所以玄圭纵然是满腹经纶,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一个功名也没有混到手不说。
看着身边那些有背景的,肯花钱的一个个或者中了秀才,或者举了监生,反倒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如此也就是算了,更惨的还在后面。
莫名其妙的,慈州南边忽然疫病横行,家里的老父老母,一弟一妹手拉手去喝了孟婆汤。
玄圭哭得椎心泣血之余,又是一场大灾,搞得家里颗粒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