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丹说道,“跟他说四年前何文昌已死,其女何幼菫被接回外祖家,一年后被送至静慈庵,今年嫁与荣国公你。何幼菫在临安名声颇大,很好查,毕竟她嫁了一位鼎鼎大名的人物。”
萧甫山问,“你这之前可派人来查过?”
达丹摇头,“我的手还探不了那么长。”
萧甫山陷入了沉默。达丹打听的只是一些表面信息,街头巷尾众所周知的事,知道了又有何用?若是拿来对付他,这些消息可不够。
他有种直觉,赛德关注的重点是幼菫。
说书先生正说道,“想当年荣国公十四岁便上战场杀敌,十五岁承袭爵位,统领西北大军。他身怀绝技,智勇无双,吐蕃突厥蛮人闻之色变。
他十数年来杀人如麻,不分忠奸,只凭心意,身上血腥太盛,杀孽太重,惹怒了天庭。报应到了子嗣身上,两任妻子难产而亡,令人扼腕叹息。如今新夫人进门,命格凶险,克妨父母亲人,与荣国公命格龙争虎斗,却不知最终结局如何,又会有何种命运……”
听到这里,达丹好奇地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萧甫山冷冷瞥了眼他,“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处境吧。你只挑这些无关紧要的说,可保不了你的性命。”
达丹收了笑,“京城这里,他们只让我探一些皇室动向,就像上月宫变,太子监国。别的没有了。”
萧甫山冷笑,“宫变那日,你也派人去围攻荣国公府了吧。”
达丹心中震惊,那日全京城一片混乱,人人自危,荣国公府明明是自顾不暇,几欲陷落,怎么可能还有精力掌控他的动向?
那番动荡,他要顾忌宫里,还要兼顾府中,是如何做到游刃有余的!
难不成,他在隐藏实力?
达丹真正意识到了萧甫山的可怕。
他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说道,“你是吐蕃人最大的敌人,我趁乱去添把火,也属正常吧。”
萧甫山扣着桌子,“你的人手是第一时间到的,和骁骑卫几乎是同时,难不成你未卜先知,知道荣国公府会被围攻?”
达丹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着,“我推测的。宫变之时,权臣的府邸都不太平。”
“仅凭推测,就敢让自己大半的手下去冒险,六王子可有些冒失了。”萧甫山微笑看着他,眸子里却是冰雪覆盖,寒气逼人,“你对本公这般敷衍,可不像是诚心合作的。还是你觉得,还有别人能保住你?”
达丹禁不住的周身冰寒,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父王派他来,果真是让他送死的!惹到了荣国公,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几千人都攻不下的荣国公府,怎么会缺了他这点人手!
他强作镇静,“荣国公说的,我听不懂。”
萧甫山淡淡说道,“你这个样子,本公也不能保你性命。”
达丹闭上了双眼,很是决绝,“荣国公请回吧。父王想取我性命,便取吧。他狠心弃我,我却狠不下心背弃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