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爷悠闲啃着桃子,斜睨着他,“我请你吃桃子,你还要罗织我的罪名。小小年纪就这么冷心冷肺可不好,你说说看,你可有知己好友?”
裴弘元身姿笔挺,脸色依旧冷漠平静,手里还拿着桃子。
他自幼便无好友。同窗都觉得他孤僻,不与他来往。程瓒原还与他亲近,现在也算愈发疏远,仅是点头之交。成为王府世子之后,所遇皆是趋炎附势之辈,更是再无可交之人。
这些他都不甚在意,都是无关紧要之人。
只是幼菫,原是把他视为重要之人,喜欢与他说话,喜欢听他讲外面之事,会崇拜他,会依赖他。可现在,她见到他便惊惶不安,唯恐避之不及,在她心中……她宁肯死都不愿跟他走,她的心怕是已经被萧甫山占满了吧。
裴弘元手中不觉用了力气。
“哎,哎,桃子捏碎了了!”
萧三爷皱眉喊道。
裴弘元低头看了眼手中手中的桃子,已经是汁水横流,他皱了皱眉头,抬手扔了出去。草庐后的松柏林,蓦地惊起几只夏蝉。
他拿出帕子仔细擦了手,慢条斯理。
“萧三爷说说,你所谓的知己好友,又有几分可信?且不论别的,萧二爷是如何死的?”
萧三爷脸色一沉,他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知道一些内情。
难怪大哥临行前叮嘱,不要试图和裴弘元过招,他不是裴弘元的对手。
他冷冷道,“二哥被骁骑卫射杀,逝去之人,世子就不要提了。”
裴弘元踱步到他跟前,声音森寒,“他死有余辜,若是荣国公不动手,我就动手了。”
萧三爷不清楚裴弘元知道多少,一时没有接话,以免露出破绽,让他凭此猜到更多内情。他皱眉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觉他眸光凌厉肃杀。
这哪里是一个少年呵。
裴弘元继续说道,“自家兄弟尚且如此,何况他人?可信之人唯有自己,别人是信不得的。萧三爷若是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当真是枉活了二十多年。”
萧三爷嗤笑一声,“孤家寡人都是这么说的。”
裴弘元不愿再与他做这种无谓的争执,他问道,“荣国公去哪里了?”
萧三爷很干脆,“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