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眼波微转,看向王莜儿,语气里便带了几分刻薄,“妾身还当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原来还可以天天往别人府上跑,日暮也不归家。”
王莜儿早已对三爷的几个妾室情形了如指掌,远远地也见过这位张姨娘,二十四五岁年纪,姿色颇佳,打扮的花枝招展。
王莜儿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鄙薄,“主子说话,哪里有奴才插嘴的份?既请了安,便退下吧。”
张姨娘命比草贱,却心比天高,最近一直以三房半个主子自居,觉得自己跟正室除了名分之外也不差什么。现在被王莜儿称作奴才,便是火冒三丈。
“这里是荣国公府,哪里有你一个外人颐指气使的份?!”
幼菫认真吃着荔枝,对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王莜儿若要嫁进来,迟早要面对这些,还不如让她现在感受一下,免得婚后才懊悔。
王莜儿面不改色,母亲对付姨娘的招数多着呢,她才不怕她们撒泼。
她不紧不慢剥着荔枝,又秀气优雅地吃了,方说道,“我这个客人说话,你们主子没说什么,你一个奴才在这里乱吠,当真是没规矩。”
张姨娘见幼菫一直不言语,觉得她是不便插手三房之事,也有几分给自己这三房半个主子面子。于是就更嚣张起来,总觉得在不能在她面前落了威风。此时被人骂作狗吠,哪里能就此咽下这口气?
“小贱蹄子!”她厉声骂着,习惯性地扬起了手,拿出了平日里教训下人的架势。
王莜儿低头抱着荔枝,也不躲避,似乎没有看见一般。打下来吧打下来吧,我就可以借机多和三爷说话啦!说不定三爷还能心疼一下“柔弱”的我,心软之下,说不定就生出了情意!
可奇怪的是,巴掌没有落下来,她疑惑地抬头看去,便见张姨娘的手腕被萧三爷紧紧攥着。萧三爷满脸寒霜,冷冷看着张姨娘。
王莜儿心下一喜,不错不错!自己还省下挨巴掌了!
张姨娘眼委屈地看着萧三爷,“三爷,是王家小姐先辱骂妾身。”
萧三爷最不耐的便是妾室言语粗鄙,明明是一副好相貌,一说话便露了底。原以为她有所收敛,才让她暂时照看曼云,现在看来人是本性难移的。
他松开张姨娘的手,冰冷道,“你如此粗鄙,是不适合带曼云了,免得教坏了孩子。三房的事你也不必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