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驳道,“他大军几欲断粮,就近抢粮食也是极有可能,成州是离他最近的中原粮仓了!”
周祭酒小眼睛倏然一亮,“驻军粮草向来是高级机密,王爷怎么就知道西北军马上要断粮了?难不成那六艘粮船是你派人凿沉的?”
皇上看向成王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沉船之事他本是有几分怀疑是裴弘元所为,如此看来成王可能性也极大。成王对萧甫山可一直不太友好。
只是有一点他不太明白,成王之前对付萧甫山是为了夺嫡,如今他已经登基,成王还紧咬着萧甫山不放作甚?他的皇位,可不是扳倒了萧甫山就可以夺得的。
成王俊美的脸上一阵涨红,“周大人莫要含血喷人!沉船之事已经有工部和大理寺去调查,届时自有定论!”
周祭酒嗤笑道,“我觉着这个推测很合理,凭什么只有你能凭空臆测,别人就不能了?就凭你是大燕最尊贵的王爷?”
要论打嘴仗,能打得过周祭酒的人不好找,他理论水平高,又没有一般文臣的斯文,骂起人来又狠又毒,字字诛心。
这一句话,既骂了成王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又暗指他地位权势过大,有威胁皇权之嫌。
成王脸色一凛,“周大人慎言!”
他转而向皇上拱手道,“皇上,臣虽是游手好闲了些,却绝不会恃宠而骄仗势欺人。臣此番弹劾也不全是臆测,有城中百姓偷偷从门缝里看到,驾车的男人们个个身材高大气势不俗,不像是普通小贼。能悄无声息制服守城士兵和巡城衙役,除了荣国公的军队,还有谁能做到?”
周祭酒接话道,“你还说不是臆测,百姓可说是士兵了?可认出是西北军了?身材高大气势不俗的人可多的是!”
成王说道,“西北军离成州可只有七百多里!”
周祭酒摸着胡子,小眼睛往刘祁身上瞄,“柴大将军的锦安大营,说起来距离成州也就六七百里,似乎还要近些。”
柴大将军和刘祁刚结了儿女亲家,国丧刚过,两家就迫不及待定了亲,如今已经过了六礼。
已经没了侯爵爵位的刘祁瞬间沉了脸,这个周祭酒真是属狗的,逮谁咬谁,自己在旁边一声不吭也能被他咬了!
“周大人,柴大将军怎么惹你了,这般攀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