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成和永之是府里最大的两个男孩,老夫人在他们身上是倾注了心血的。这个时候定然是难过。
只是二房的过错太多,这个王府是再也容不得他们了。老夫人应该也没什么信心再去相信他们了。
历史不能再重演。
幼菫安抚了老夫人几句,便去了香樟园。
萧甫山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她是王府女主人,不管如何,这个时候还是该出面说几句。
永成,永之,婉云,三个孩子穿着孝衣,神色惶然无助,在房里看着下人收拾行装。
他们能带走的只有赵氏的嫁妆私产,房里能收拾的也是些首饰衣物。
婉云的脸上还挂着泪,见幼菫过来,站起来上前走了几步,怯生生喊了声,“王妃。”
幼菫应了一声。
永成上前拉起婉云的手,将她护在身后,面无表情道,“王妃,我们只收拾母亲的私人物件,不带走府中的东西。”
幼菫看他戒备的样子,再看看其他那两个可怜巴巴的孩子,心中酸涩复杂。
不知萧二爷若是地下有知,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幼菫平静看着他们,“你们叫我大伯母一场,在你们离府之前,我便说几句。你们能听进去多少算多少。”
永之和婉云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永成则依然是面无表情,“王妃请讲。”
幼菫道,“永成和永之你们大了,在祠堂里也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希望你们在悲伤之余,能静下心来想想,这件长达几十年的事孰是孰非。若是你们的父亲当年做了别的选择,现在的结局会是怎样的。
一个人的一生,有许多岔路,但关键的就那么几步。一旦选择错了,便是截然相反的命运。选择权在你们手中,选择了哪条路,便要承受相应的后果。我希望你们在做选择的时候,一定要想想,自己是否承受得起。”
幼菫说完了,又分别递了三封信给他们,“我说这么多,你们可能也记不住。或者说现在还理解不了。我把这些话写下来了,你们以后大些,可以拿出来看。”
永之和婉云懵懵懂懂,临行前有人肯来跟他们这么和气说话,他们还是挺高兴,眼里带了几分孺慕。
这两日他们受尽了白眼和冷嘲热讽,难得有人这么和蔼可亲。
他们依着平日里的教养,行礼道谢,“谢过王妃教诲。”
幼菫不忍再看,转身往外走,她在经过永成身边时停顿了一下,“我说了什么你想必是听明白的。你的选择,决定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命运,还是你两个弟弟妹妹的命运。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