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无头绪。”
裴弘元狭长的眸子微眯,“沈昊年府上前几日半夜那声巨响,对外说是炼丹炸炉,可我的人却是看到安西王府的侍卫从沈府出来,为数还不少。他们不会是去沈府做客的吧?”
萧甫山道,“想必是他们看错了。”
“幼菫差点没命,我这个做表哥的,总该关心一二。是沈昊年安排的?”
“本王说过了,尚无头绪。”
裴弘元对他的否认置若罔闻,他审视着萧甫山困惑道,“他曾与幼菫同行去西北,在路上你还与他起了冲突。他到底是什么人,你还要替他隐瞒?”
萧甫山没曾想他查到了这些,如今沈昊年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裴弘元认定的事,便会一路追查下去,这不是什么好事。
萧甫山淡声道,“他曾救过犬子一命,两府便有些来往。安西王府的事,世子也不必太过费心。”
这个解释并不难打消裴弘元的疑虑,“我曾夜探过沈府,守卫森严,跟寻常的商贾不同,不过不至于到了让安西王忌惮的地步。”
“银子多怕有人眼红索命,多雇些护卫也无可厚非。”萧甫山沉声道,“世子不是每次插手都能帮到内子,好自为之。”
裴弘元看着萧甫山上了马车,马车旁侍卫林立,其中有个中年人精光内敛,脚步沉稳。
萧甫山出行还从未有这种阵仗,他分明是防备着谁。
裴弘元转身往工部衙门方向走,陆辛跟在身后提醒道,“世子爷您还是回王府歇息两日,您的伤……”
“无妨。”
话说完,裴弘元胸口一滞,沉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酸涩。
自己是再也不能,对着她说这二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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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菫吃饱睡饱,去园子里溜达了一圈,晒太阳补钙。
她力争把身子养的壮壮的,能度过生产那道鬼门关。
逛完园子,又去外院接永青。他现在只有早上读书,其他时间都泡在练武场,别人都是叫苦连天,他却是乐在其中。
永青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小脸上又是汗又是泥,脏兮兮的,身上也灰扑扑的。
他在幼菫身前刹住了脚,想起来祖母叮嘱的,不能让母妃抱,不能往母妃怀里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