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冷汗淋漓,看看沉着脸走来的萧甫山,再看看紧闭的院门。
这样子怎么看都像王妃偷情,王爷捉奸,偏自己还是个守门的!
萧十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结果一个不慎被呛的咳嗽了两声,“王爷!”
跟在萧甫山身后的萧东一个踉跄,你咳嗽作甚,给里面的报信不成?
萧甫山冰冷扫了萧十一一眼,推开院门。
院子里,海棠花树下,一壶清茶,两个人儿,相对而坐。
岁月静好。
萧甫山眸心沉了沉。对裴弘元,他做不到大度,也无法不介意。
幼菫转头看向他,展颜一笑,声音清亮,“王爷!”
萧甫山一脸冰霜似遇见骄阳瞬间融为春水,眸子里含上了笑意。
他在裴弘元沉郁的目光中走到幼菫身边,伸手扶住要起身的她,温声问她,“怎么来启明堂了?”
幼菫就着他的手站在他身前,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妾身打算近日重新开课,王爷一会看看,这布置可使得?”
裴弘元垂眸喝着茶。
那明快的声音,灿若花开的笑容,随心随意的交谈,如同细密的针扎进他的心里,绵绵密密,蚀骨钻心。
方才她能没有疏离,耐心地陪他说那么久话,他感觉到了有人陪伴的幸福,就希望时光停止,如此这般到永恒。
可能他在孤独和黑暗中走了太久,抓住一点点光便觉得是拥有了整个太阳。
原来她放松的样子是这样,原来她可以这么明亮,原来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
萧甫山四处打量了一下,院子里已经平整,教室里似也做了改动,他低头看着她眼中的光,嗓音低柔,“好,迟些时候我看看。”
他替她拢了拢披风,戴上风帽,“天气凉了,你先回院子。”
幼菫看看喝着茶的裴弘元,知道他们还有事要谈,便应了声。
她又对裴弘元行礼,“世子,你们聊,我先走了。”
裴弘元放下茶盏,细眸低垂,“王妃慢走。”
对他突然称呼王妃,幼菫竟有些不适应,点点头扶着紫玉走了。
萧甫山目送幼菫出了院子,撩袍坐到了裴弘元对面,就着幼菫的杯子喝了杯豆浆。
他扫了眼神色落寞的裴弘元,“看来,忠勇王的消息你已经收到了。”
裴弘元细眸冰冷,“你如何得知?王府侍卫一路疾驰回来送信,骑的是汗血宝马,不曾耽搁半分。”
萧甫山没有回答他,反过来问道,“跟着靖国公回来的那个校尉,是怎么说的,忠勇王是不是改变了路线,所以与你派去的人错开了?”
“是。”
“忠勇王身边有奸细,你查吧。”萧甫山顿了顿,“不过你得先保证自己能活下去。”
裴弘元紧紧盯着萧甫山,“对方到底是谁,是沈昊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