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毅猛回头,正好看见瑟缩在电话亭下面那个影子颤颤悠悠的爬起来伸手接电话。
“你是白痴吗?这里离校门不到一百米……”桑毅站在小小白背后哭笑不得。
“YO~徒勒个弟!”小小白冲着桑毅挥手微笑,虽然身上穿着厚外套,可嘴唇还是冻得发紫,被淋湿的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颊上,眉毛上挂满了晶莹细密的水珠。
“YO你妹,你在这蹲多久了?”
“也不是很久。”
“不是很久是多久?”
“两三个小时。”
“……”桑毅瞬间暴走,“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我怕你还在炸毛,不想看见我。”
“知道我不想看见你,那你还跑来搞毛?”桑毅一声怒吼,“你怎么不干脆把自己玩死算了!简直是为民除害啊!”
“……唉,我就想见见你。”小小白扯着衣领把大衣裹紧,“现在见到了,我走了。”
“走你妹!我让你走了吗!”桑毅冲上去把小小白拽进怀里,仔细的嗅着他被深深寒意遮蔽的气息。
“徒……徒弟……桑毅?”小小白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我只是不想脱衣服给你穿……我也怕冷……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儿……”桑毅把脸埋在他颈项里,明明已经爱得发狂,却执拗得不愿意说出来。
“哦……好……”小小白嘴上答应着,身体依旧是那么僵硬。
学校大门已经关了,桑毅也不想拽着小小白翻墙,只能就近找了个小宾馆住下,跟惜凤和琉璃情书的大手笔当然是没得比了。在冬夜的风雨里站了那么久,小小白毫无悬念的发烧了。
“你真是个白痴……本来我打算明天去找你的,结果你丫自己跑来了……”桑毅先让小小白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就拿块毛巾坐在床边跟个老妈子似的给他擦头发。
“找我?找我干什么?”小小白惊诧的睁大眼睛。
“……关你屁事。” 这会儿小小白已经吃过药又取了眼镜,桑毅知道他现在其实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但是四目相对之下他还是立刻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脸烫得就像要烧起来一样,只好迅速扭转视线继续猛力的揉着小小白的头发。
“你轻点……擦头发还是拔毛啊!”小小白推开了他的手,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你来找我,居然不关我事?”
“……”桑毅词穷,提着一块毛巾杵在一边发呆。
“你是去找我,还是去找月子?”
桑毅一愣,怎么又扯到月如钩身上去了?
小小白等不到他的回答,忽然抓住他的肩头继续追问:“你看着我!”
“……我看着你呢。”桑毅盯着他眼神涣散的蓝灰色眼睛哭笑不得。
“徒弟,你告诉我,为什么你选的是月子不是我?”
“什么意思?”桑毅已经能感觉到下面的话题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心脏瞬间紧张得快要跳出胸膛。
“你看上他什么?脸?还是他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
“他也是你兄弟,犯不着这么损他吧?嗷……”桑毅忽然间被扑倒在床,一瞬间金星乱冒,后半截没说出口的话都给摔得七零八落,只能无意义的朝小小白吼,“干什么你,脑浆都摔出来了!”
“你看着我……我和月子长得不像吗?我比他差吗?”小小白抓起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脸上。
发烧之后微微烫手温度从指尖传过来,就像带着电流,令桑毅瞬间绷紧了身体屏住了呼吸:“男人的长相不重要吧!何况我也从来没说过月哥那坑爹的脸很好看吧!你跟他比什么……”
“TMD,不管了。”小小白的吻忽然间落下来,像一场狂暴的雷雨,一道犀利的闪电,快到令人猝不及防,“桑毅,我要你。”
“老子呸!你……你丫居然……”桑毅说了一半就被一阵更加猛烈的吻给憋回去了。居然?居然什么呢?如果不是那天小小白喝得太醉直接挺尸,后面这段乱七八糟的相互折磨就没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