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梦萧看着凃箐乔的血缓缓地淌过自己的手腕，沾湿了他的衣袖，整个人仿佛魔愣了，直到箐乔的声音传来。

那短短的五个字，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一般，听得不是那么的真切，却狠狠地砸碎了他身上的那层膜。

猛地放开那牢牢握住匕首的手，史梦萧仿若一尾搁浅的鱼，他大张着嘴开始喘气，可是因为没有水，无论他怎么喘气也不能减轻丝毫的痛苦，于是泪水模糊了双眼。

“梦萧……”箐乔轻声唤道。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随着血液一起流逝，这把匕首，必然不是俗物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东西，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想来必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他，就那么恨她，想让她死么？

伤口的血止不住，很痛；可是，箐乔觉得，自己的心，更痛。

看着失声痛哭的梦萧，箐乔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们两人，何以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史梦萧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不能呼吸，就算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去吸气，那些空气也仿佛不能进到他的身体里一般，这让他感到窒息。

他，没有了空气。

泪眼朦胧中，他看见一个身影缓缓地朝着自己靠了过来。

是箐乔！

一瞬间，那些被他狠狠地压抑下去的东西，又一次的爆发了。

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动作狠得仿佛想把自己的脸给扯下来，然后他用发红的双眼看着已经开始显露出苍老之态的箐乔冷声道：“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演戏……你就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恶心么？”

箐乔闻言，心里一痛，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血液越来越快地流出体外，照这个速度，她，支持不了多久了。

“梦萧……你还记得我们初遇的时候么？”

箐乔的嘴角缓缓起扬起一抹微笑，她的眼神开始迷离，似乎人已经回到了记忆的最初，他们俩初遇的时刻。

“哎呀！公子，真是对不住，你被烫到了吗？要不，我帮你擦擦吧？！”

“啊，不用了不用了。在下并没有受伤，姑娘不必在意。”

“那怎么行呢，这明明就是我的错啊。”

“呵呵……无妨！不过是些茶水而已，并无大碍。”

“那不如我帮你把衣服洗干净吧？”

“这点小事，不用劳烦姑娘了。”

“要的要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吧，我帮你把衣服洗干净，也算是弥补一下我犯的错啦。”

“真的不用了……”

“哎呀！公子你姓什么？既然要帮你洗衣服，那咱们，总得认识一下吧。”

“……在下史梦萧。”

“梦萧……梦萧……真好听，我叫凃箐乔。”

“啊……原来是凃姑娘，梦萧这厢有礼了。”

“呵呵……”

……

……

箐乔沉浸在了回忆往事之中，她淡淡地笑着，声音里也溢满了甜蜜，“梦萧，你可知道，那一次的茶水，其实是我故意打翻的……我想借此机会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