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卿从牛二处获取银票,贿赂牢头,这才得以进了地牢。
地牢里阴森森的,走道两边的牢房里都关着犯人,他们有些呆滞无神,有些疯疯癫癫,有些歇斯底里,总之,就没个正常人。
一只大个儿老鼠从白飞卿脚边窜过,钻进一间牢房和犯人抢饭吃,竟是一点也不畏惧人的。
景幽问:“那是什么?”
白飞卿说:“老鼠。”
“老鼠?”景幽瘪瘪嘴,“大肥猫,捉,老鼠,嗯,丑丑的,臭臭的。”
白飞卿笑道:“雪球儿可对付不来这么凶悍的老鼠,它最多抓抓宠物鼠。”
“宠物鼠?”
“嗯,像小幽这样的,当做宠物养的小老鼠。”
景幽申辩道,“小幽,不是,老鼠!”
白飞卿说:“嗯嗯,小幽是魔宠,是与众不同。”
景幽:“与众不同。”
一人一宠走到了最里间的牢房。
这牢房的安置是有讲究的,越外面的,罪行越轻,多半是关个三年五载就能出狱的,而越往里面,罪行就越发重了,到得最里边的几间牢房,那就是出狱无望和被判了死刑的人了。
沈玉碧就是整个地牢里唯一一个死刑犯。
沈玉碧身着囚服,披头散发,从上到下都灰扑扑的,但即便如此,也能依稀瞧出这是个极俊俏的小公子。
沈玉碧蹲在墙角,用稻草杆子在积了厚厚一层污垢的地板上写写画画。
白飞卿唤道:“沈公子。”
沈玉碧左右环顾一圈,不确定地问:“你是在叫我吗?”
白飞卿说:“是的。”不然还能有几个沈公子?!
沈玉碧谨慎地问,“你是谁?”
白飞卿说:“受你家人之托,来探望你。”
沈玉碧一听就红了眼圈,“我的父母可好?”
白飞卿说:“令尊和令堂都安好,就是放不下你。”
沈玉碧蓦地跪下,长叹,“孩儿不孝。”
白飞卿忙侧过身,避免那沈玉碧冲自己跪着,他可不想平白无故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白飞卿问:“那方小姐真是你杀的?”
沈玉碧道:“当然不是!我与青青乃是青梅竹马,我视她如自己亲妹,怎会……怎会对她做那禽兽不如之事!”他咬牙切齿,“若让我逮了那行凶的畜生,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白飞卿吐槽,快去给方青青陪葬的人可是你。
沈玉碧突然向白飞卿磕了一个头,他用力极大,仿佛是要把石板磕穿,那声响让景幽吓得钻进白飞卿的领子。
白飞卿说:“沈公子这是作甚?”
沈玉碧说:“我沈玉碧虽是无能之人,但观少侠言行,也知您定非寻常人,玉碧斗胆,敢请少侠为我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