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社长最后一句突然抬高了声音,周围几个人虎躯一震。

这效果就像看恐怖电影,情节不吓人音效吓一跳,罗菲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就这样?”

“没结束呢。”社长竖起一根手指,“只是石膏像还没什么,那个美术生紧接着看见这间教室中央——站了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穿着校服的女生。”他说着,手指在面前绕着圈,忽然往奚小白的方向指过去,“就在那儿!”

奚小白倒吸了口冷气,僵在原地没敢往后看,没有握着蜡烛的那只手下意识拽住了身边罗飞飞的袖子。

祁羽瞥见奚小白的反应,捡起脚边不知怎么掉落在那的一块橡皮,掷在社长脑门上:“别吓唬女孩子,然后呢?”

橡皮弹了开,社长揉了揉额头,委屈地看着他:“没然后,那个美术生紧接着就被吓跑了,第二天差不多全校就知道这件事……我还奇怪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故事讲完,社长吹灭了蜡烛,聚成一圈的光亮立刻缺了一小块。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度好像也比刚进来时下降了些。

“郑容,该你了。”社长摸着自己突然凉飕飕的后脖子,对他旁边的人说。

被叫做郑容的男玩家想了想,也讲了个没什么波澜的故事,说完吹灭了面前的蜡烛。

祁羽是第三个,他语气漫不经心:“我简单说两句,大家都知道,很多学校都是建在以前的坟场上的,因为学生阳气重,可以压制住这块地的阴气。”

光是坟场二字,在黑夜里就令人有无限诡异的想象了,祁羽看见所有人都紧盯着他,唇角微微上翘:“而以前的坟场跟现在的公墓可不一样,很多无主孤坟也许并没迁走,也许埋得太深没被发现。现在,我们谁也不知道脚下踩着的这块地,有没有埋着什么……”

他没说下去,留下意味深长的尾音,呼地吹灭自己的蜡烛。

一连失去三支蜡烛的光亮,整个光圈近三分之一陷入黑暗中,像是个安全圈被破开了大口,令人莫名不安。

下一个是罗菲,她在祁羽说完后先是瞪了他一眼,才开口说:“那是一个音乐学院的故事。音乐室半夜总能听见钢琴的声音,而巡夜的老师进去看却空无一人,后来才听说……”

“是一个自杀的钢琴系学姐,她当时就在那间音乐室自杀,割腕后一边弹钢琴一边哭,等发现的时候血已经流了满地。”

又一支蜡烛吹灭,所有人受到气氛的感染,本还有人窃窃私语,此刻全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讲话,下一个人慢慢开口:“我要说的是发生在教学楼楼梯上的故事……”

罗菲下一个是俞元洲,之后是秦莓,再之后是奚小白。

他们几人都陆续说完了故事,大同小异,奚小白紧张地蜡烛吹灭后,一大半的人都隐在黑暗中,将视线落在罗飞飞身上。

“罗飞飞,到你了。”社长说。

罗菲听到这名字不由得更注意了下这个长相很邻家的男孩子,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罗飞飞接受着目光洗礼,慢慢开口:“讲个鬼故事,永远做不完的作业和考不完的试。”

其余九人:……

第18章 氪命的第十八天

所有人诡异地沉默了半刻,先前带罗飞飞进社团的男生突然爆出一句:“卧槽,我作业还没做!”

社长被他吼得也一愣,反应过来后斜眼看着他说:“你特么吓傻了吧,明天周末。”

玩家中有几个学生党,对罗飞飞的“鬼故事”有种感同身受的绝望。

俞元洲干笑两声:“这个厉害了,还真感受到一丝清凉……”

当然,更多的是早就步入社会对此无动于衷的人。

祁羽饶有兴致地问:“没了?”

罗飞飞吹灭了蜡烛,藏在暗处的神情十足无辜:“没了,我就调节下气氛,你们继续。”

不是鬼故事,胜似鬼故事,蜡烛已经被他吹灭,社长就也摆摆手算他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