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飞在心里默念了句佛偈。
所有的剑刺完后,露露又将它们一把把的拔了出来。
离得这么远,罗飞飞他们也能看见有一半的剑上都沾了血,露露拔出一把血剑就哭一声,最后全拔完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三秒的静默后,柜门从里面被人缓缓推开。
原之鸣与血污格格不入的锃亮皮鞋一脚踏在血泊里,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然后看也没看蹲在地上哭的露露,反手摔上门,整了整衣服往后台走回去。
他回来的时候又推了把眼镜,走路都带着风,解脱一般的轻松愉悦。
直到幕布降下,开始清理场地,露露才从舞台上抽抽噎噎地站起来,回到后台还看着原之鸣迷迷瞪瞪的,最后自己缩到角落。
看上去也怪可怜的。
但这会儿没有人想理她,也没人有心思理她。
“牛逼啊眼镜仔。”崔子源笑得满脸震惊,推了他一把,“被戳了那么多剑还没死,怎么做到的?”
“……我叫原之鸣。”原之鸣纠正崔子源一点水准都没的外号称呼,“你猜啊。”
“我猜……”崔子源上下看着他,“诶不对啊,你身上怎么连衣服都没破,你……哦!”
他恍然大悟,又瞬间觉得没啥意思。
合着就是在里面被戳死了,然后在剑拔出去之后原地复活走出来,就跟没死过一样。
啧,真疼,肯定比直接摔死疼多了也恐怖多了……崔子源揉着胳膊,想象一个人在漆□□仄的空间里被一剑剑戳死的感觉,吸了口凉气。
这口凉气还没吸到底,罗飞飞和祁羽活动了下站久了的胳膊和腿儿,从后台某个角落里把狮子道具拖出来,准备上台了。
崔子源满肚子的凉气又转瞬间化作担忧:“大哥大嫂,你们……加油啊。”
祁羽刚把腿伸进狮子的前腿里,不可置信地一瞪眼,失笑道:“你管我喊什么?”
“你有什么意见吗?”罗飞飞一边穿着狮子皮一边对崔子源投去赞赏的目光,“阳阳好样的,大哥没白疼你。”
崔子源嘿嘿一笑。
祁羽转身在罗飞飞腰上掐了把,凑近了贴在耳边低笑着:“等出去外边儿,我倒要让你看看谁是哥谁是嫂。”
罗飞飞学着他的样子扬唇一笑:“别做这种危险发言,祁少爷。”
说着,他不轻不重地在祁羽屁股上捏了下,也附在他耳边悄声说:“待会儿,我可是在你后面。”
祁羽面露惊色。
脸上的表情大概可以解析为:活久见,我们家罗罗竟然会对我耍流氓了???
“别别别,我错了。”祁羽笑着假意讨饶,“别在舞台上啊,影响多不好。”
“噫,你这个人思想怎么这么污浊。”罗飞飞撇着嘴道。
两人交流的时候贴得很近,声音也不大,然而这种程度的悄悄话,在安静又不宽敞的空间里,周围人还是能听见的。
尤其是说悄悄话的两人其实声音并没有压得很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纯情的崔子源听着听着脸就红了一半,转头盯着已经穿好衣服站在舞台上朝这边挥舞皮鞭的小猴子发愣。
原之鸣憋了会儿,还是忍无可忍地说:“求求你们快点上去吧,别再闪我的眼了行吗?考虑一下刚刚死里逃生的人的感受吧。”
两人看了眼原之鸣,又相视笑了下。
祁羽抱着狮子头套,罗飞飞跟在他身后,走到门边看着台上急躁的小猴子和已经点燃的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