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这话,助理眼睁睁的看着慕暖希往一旁的玻璃门走去,脚步有些急促。
慕暖希捏着手包小心翼翼的跟在两人后面,七拐八绕的避开了展厅,越是往内走走廊就越狭窄,可光光是走廊也都能被精雕细琢。
往内一片豁然开朗,到了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小房子门口,圆形的拱门前面站了两名黑衣保镖。
内里青石板铺就了庭院的地板,房檐下放了茶台,两个身形修长矜贵冷漠的男人坐在其中。
从慕暖希的角度能够看得到房子中间的椅子上坐着的两人的侧脸,她抓着墙壁的手指骤然用力。
席墨染动作缓慢的给人倒了杯茶,接触到男人射过来的冰冷视线,他唇角轻勾。
“别这么小气,藏着掖着的没什么意思。”
跟个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不让见人,那小姑娘身份来头不小,而且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姑娘。
“我不是得替老爷子把把关嘛。”席墨染将茶杯放在男人面前。
温黎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两人,一个是傅禹修,另一个,她眯眼。
好像是寻璜记的主人,席墨染。
帝都席家的人。
不过温黎倒是驻足看着,这两人面对面坐着,同样的环境可是落在两人身上却是不同的感觉。
最中间的桌子如同一条分割线一般,左边倒茶的男人风光霁月,温润如风,可是右边的男人,俊美邪肆,妖娆倾城。
不同风格的两人坐在一起,如同色调冷淡的山水画和色调绚烂的油画相互对峙,可是却没有相互排斥,反而和着微风融成了一副美好的画卷。
“你们家小姑娘来了。“席墨染抬头看着温黎的方向。
斐然带着她到了傅禹修身边,拉开藤椅让她坐下。
“慕小姐,你还记得我吗?”席墨染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
“席墨染。”温黎开口。
听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席墨染笑了笑,“看来席某人还是有魅力的,能够让慕小姐记住。“
果不其然,温黎身边的男人眉头动了动。
席墨染眼中的笑意更甚,说句话都不行了,这是多宝贝。
“找我有事?”温黎偏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傅禹修往后靠在靠椅内,单手杵着额头,整个人看上去不是很精神。
“刚才看了慕小姐比赛的全过程,没想到慕小姐除了在玉石方面颇有造诣之外,居然有这么惊人的身份,席某实在佩服,就想见见你。”
席墨染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丝毫不带阿谀奉承,如同和最普通的朋友说话一样。
“席先生客气了。”
温黎刚刚才和席墨染说完话,就感觉身边人身上的气势有些不太一样了。
她抬手去碰身边人,“你这是……”
扶额闭眼的男人精准的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抓在掌心里,“别闹,我休息一会儿。”
席墨染挑眉看着虚弱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如果要论算计人心,怕是没人比的过傅禹修了,他那双眼睛能够看透人心,自然知道如何一点一点的将猎物掌控在手心里。
而且对于想要的东西,他素来耐心十足。
“既然见到了慕小姐了,我也该走了,以后来帝都我做东,希望慕小姐到时候不要拒绝。”
温黎一愣,她没事去帝都做什么。
席墨染扔下这句话起身,慢悠悠的往门口去,周围的保镖也跟着走了一半。
温黎盯着抓着自己手不放的男人,默不作声的消失了这些天,她都快忘记了这个病人的存在了。
“南先生,你特地叫我过来不会就是要我坐在这里晒太阳吧。”
从温黎的角度能够看得到男人放肆上扬的嘴角,他起身,俊美无俦的面容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玩的很开心啊?”
他抬手轻轻的将温黎耳边的碎发挽在脑后,抓着温黎的那只手虽然看似温柔,却用足了力道。
“你不是也出去玩的很开心?”温黎反问一句。
傅禹修唇边带着笑意,“生气了?”
“以后都不放你一个人了好不好。”
温黎没有的搭理他的意思,只记得这个人身上的毒到现在都还没解开,前两天说是不舒服,都养了这么些天了,总不会还是不舒服。
“我看了你的比赛。”傅禹修说着低头,轻轻揉捏她的手掌,”很厉害。“
“大名鼎鼎的黑客io。”
温黎听着他这话里怎么有些埋怨的意思在里头,忽然想到了在南家的时候听到他吩咐斐然寻找soya的事情,这人怕是在埋怨她没说明自己的身份。
温黎反手将男人的手腕捏在掌心里,细细的查看他的脉搏,跳动有力,比起前两天的虚弱,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已经可以解毒了,不知道这次南先生有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来逃避?“
面前的女孩子目光灼灼,毫不避讳的直视他的双眸,小脸冷清却认真,看上去生动极了。
“好,听你的。”
傅禹修说着伸手过去,修长的手指从温黎的外套口袋里抓到了两颗糖,他面色阴沉。
“喜欢吃这个?”他摊开手掌,刚刚陆之洲给她的糖赫然在男人白皙的手掌里。
“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拿去。”温黎倒是大方的很。
斐然将两个精致的透明小罐子给递过来,温黎鼻子一下子就闻到了甜腻的味道。
“这个,还是这个。”男人修长的手指点点透明的罐子,“你选一个。”
这是让她从两颗糖和两罐饼干里挑一个了。
斐然咽了口口水,有点紧张,刚刚少爷可是亲眼看着soya把那两颗糖放到慕小姐的手上的,脸色阴沉的都快杀人了。
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台下的soya早就被弄死多少次了。
这会儿哪儿是让慕小姐选饼干糖果啊,分明是让慕小姐选生死啊。
温黎看看他手上的已经被男人指尖捏扁的糖果,再看看手边精致漂亮的饼干,以及傅禹修那张似笑非笑的俊美脸庞。
她伸手将饼干罐子打开,拿了块饼干咬了口,“现在去南家吗?“
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男人眸底暗潮化开,如同风吹过雾气萦绕的黑夜,最终变的一片清澈。
“乖。“傅禹修抬手按在她的帽子上,反手将两颗糖递过去,”斐然,吃了。“
素来不喜欢吃甜食的斐然上前,动作麻利的剥了糖纸之后将两颗糖放入口中。
“走吧。“他起身对着温黎伸出手。
温黎自觉地将两个罐子抱在手上,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这饼干真的特别好吃,酥脆有度,乳糖适度,一点也不甜腻或是寡淡,刚好对她的口味。
傅禹修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掌,倒是也不恼,脸上带着笑意搂着人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