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闵将人从湖边送了回去,傅芷清住在主楼后面,和傅家的其他三个孩子不同。
白色的两层别墅,距离主楼的位置很远,旁边住的也都是佣人。
一进门傅芷清就将抱着的猫咪放到了地上,整栋楼的面积不小,毕竟也是傅家的地盘,装修到家具的陈设也都不是普通人家能比的。
鹿闵站在门口没进去,毕竟也是女孩子的房间。
“你要进来坐坐吗?”傅芷清回头。
“我先走了。”鹿闵微微颔首之后离开。
傅芷清坐在长绒毛的地毯上,抬手抚摸着刚刚才找回来的小猫。
“爱爱,以后不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要乖乖呆在这里,虽然这里不太舒服,可也是我们的家啊。”傅芷清低头道。
哪怕冷了点又如何,也是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鹿闵还没走过出两步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歌声,他回头看了眼。
傅芷清在傅家的地位尴尬,这么多年了,也不得老太爷的重视,只怕连佣人都能随便欺负了。
奈何,老太爷心里对于傅芷清的存在,只怕也是膈应的。
当年南锦绣之所以会疯魔,就是因为接受不了傅渊的出轨,那个出轨对象就是生下傅芷清的女佣。
据说也是那个女佣误打误撞的入了喝醉的傅渊的房间,一夜情被抓包在床,正好就被南锦绣看到了。
那也是南锦绣和傅渊之间出问题的最大关键,一直到那个女佣宣布怀孕。
那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南锦绣自此彻底疯魔,和傅渊的关系也彻底破裂了。
在她疯了的第二年,傅渊因故去世。
在傅家人尤其是傅老爷子的心里,最爱的儿子去世,很大一部分的缘故,是傅芷清的母亲造成的。
这也就导致了这个不合时宜出生的孩子,成了傅家人心里的一根刺。
这个可有可无的孙女,在傅鼎风的眼里,自然是远远比不过正统出生的傅芷宁。
傅禹修和温黎的午餐是在湖岸边上吃的,厨师做饭的标准也严格的按照了温黎喜欢的口味来做。
罗弗带着佣人过来送点心的时候特地看了眼,两人的关系很好。
一如当年的南锦绣和傅渊一样。
他心里清楚,老太爷不喜欢温黎的缘故。
感情会让强者堕落,一如当年的傅渊一样,南锦绣最终成了傅渊一生过不去的那道坎。
傅鼎风站在阳台上,从这个位置能够隐约看得到湖对岸的建筑。
罗弗捧了盏热茶过来,将外套披在了老爷子身上。
“送过去了?”
罗弗点头,“小少爷很喜欢那位温黎小姐,甚至已经带她去了南夫人的玫瑰房。”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现在如果老太爷硬是要拆散他们,只怕也注定会是下一个傅渊和南锦绣。
“果然,骨子里流淌的血脉都是一样的,他和傅渊,实在太像了。”傅鼎风这话,像是在感叹。
罗弗清楚,傅渊当年在老爷子的强迫之下娶了正妻,没有感情束缚。
那段时间他将整个傅家打理的很好。
可是他的正妻死去之后,他带回了南锦绣,那个江北小城的女人。
以一辈子不同她结婚举办婚礼为代价,说服了老太爷,将那个女人留在了身边。
可是最终,还是出事了。
爱的太深,总是有些东西会发生变化。
傅鼎风这是害怕,再出现第二个傅渊。
“罗弗,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住太长时间了,也许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总归当家的位置,要传下去。
“您要选个什么日子?”
傅鼎风想了想,“就在年后吧?”
半个月之后,就是农历的新年,辞旧迎新,傅家在那个时候迎接新任家主,是最合适不过的。
“那您是属意谁更多一些呢?”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为难的选择。
无论家主的位置落到谁的手上,这两兄弟之间,总是有一个要出事。
如果是傅禹衡坐上了当家的位置,只怕不会放过傅禹修。
其次,因为当年南锦绣的遗言傅禹修才能在傅家待了这么多年,如果到时候他真的死了,怕是谁也挡不住傅禹修。
权力的更替,注定不会是个和平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