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佳抬起头，“特意跑过来和我说这个，你倒是悠闲。”

“很快就没有时间了。国际联赛的确切通知已经下来了，修改了之前传闻的国内联赛前三才可以获得资格的规定，今年的夏季赛和冬季赛全部取消，为第一届国际联赛服务，所有拥有联赛资格的战队，都可以有参赛机会。所以，这次要拿冠军，要打整整一年。”

“哦。那你不是离你梦想更近了吗，对你来说挺好的。”

陈亚安有些伤感地看着他，“康佳，你后悔吗？”

“后悔？”康佳面无表情道，“我当然后悔。那你后悔吗？陈亚安，你多好啊，就算做错了事，也什么惩罚都没有。照样做你的教练，你现在的老板是康庄了吧，他多好啊，有有钱脑子又好使，除了人坏之外，没有缺点的。”

陈亚安道，“我有惩罚。”

康佳嘲笑道，“你能有什么惩罚。”

“你以为SO从无人问津，到最后夏季赛的连胜，被誉为联盟最强黑马，是因为谁。”陈亚安道，“牛宝宝？宁远？肖安？或者……陈跃燃？”

“……”

“都不是，他们都可以被替代。让一切无可替代的，是丁晟嵘。”

陈亚安闭上了眼睛，“他是我见过的，天赋最好的电竞选手。所以我用尽心力培养他，期望他可以带领战队，站在巅峰之上。”

“可现在，我培养的最合我心意的徒弟，成了我成功路上，最大的障碍。”

“我亲手给我制造了一个联盟从未有过的，最强大的敌人。”

“这大概就是……咎由自取。”

丁晟嵘同应延一几人在屋子里吃饭的时候，也正好聊到了康佳。

“康氏集团易主，之前的董事长和他儿子都在牢里关着，啧啧啧，有点惨。”白可起身收拾碗筷，张团元替他端盘子。丁晟嵘和应延一走到了茶几旁，在沙发上坐下给大家切水果。

张团元笑道，“晟嵘也真是胆子挺大的。这回可算是晟嵘立了大功，现在网上都在夸呢。”

“没有没有。其实与其说是我立了功，不如说是那位叫康庄的先生准备好了一切，而我就作为一个执行者的身份一样。”

应延一道，“不管怎么说，你都很勇敢了。”

丁晟嵘有些感慨道，“我觉得那个叫康庄的先生，特别厉害。”

“哦？”

“我觉得，他好像能看到很多我看不到的东西，而且很聪明，很多我没想到能这么做的事情，他却可以想到。而且要是我在他的位置，我肯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这样素未谋面又没什么能力的小人物来做。”

“不要妄自菲薄。”应延一笑道，“你现在可是联盟身价最高的男人，你不知道吗？”

丁晟嵘红着脸道，“只是开玩笑啦……还有凛神他们在呢。”

“这个身价，可不止指的是你的游戏水平，还有评估你的商业价值。”

“商业价值？”

“对，就像明星一样。业务能力是一方面，知名度是另一个方面，粉丝购买力、广告扩散效应等等，都会考虑进去。”

丁晟嵘惊讶道，“听起来好复杂啊……”

应延一笑了，“而且，你之前说的康庄很厉害，也不能简单的一概而论。”

“为什么这么说？”

“康庄确实很聪明，比康佳厉害很多。但是聪明的人数不胜数，康庄之所以能运筹帷幄，却也绝对不完全是靠聪明。”

“那是靠什么？”

应延一把切好的苹果装进盘子里，一边道，“还有眼界。为什么说很多富二代富三代会有比别人更好的资源，一是有钱，拿钱滚钱，二就是他们站得高，能看到很多在山脚下看不到这些东西，这就叫眼界。而他们看到了这些东西，把他们整合在一起，就形成了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