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场就是出自他手。

“可以把手拿开了吗?”

等门复关闭,戚砚才能重新控制自己的嘴巴。

“我考虑考虑。”腰上的手比声音迟了数秒,才不动声色地移开。

两人把被子扯开,呼吸声厚重了几分。

空气的味道并不好闻,戚砚忽觉不妥,率先从床上爬起来。

“小状元,这都几点了,你真不打算睡一会儿?”

在一张躺着NPC的双人床上,看着具尸体睡吗?

他有些恼,把卫衣往下拽平整,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睡吧。”

说完就下了床。

地板上的血迹如初,像是没人来过一样。

他抬眼站在墙根,索性把油画从挂钩上取下来。

半张画,只能分辨出原先是两个孩子,且其中一个穿着裙子。

相框是木质的,已经发了霉,钉死木条的螺丝也生了红锈。

“锈……”

还有04号房里住着的人。

戚砚把油画靠在墙边,念了句:“受伤的男人。”

他指的是那位关窗勇士。

刚才几乎所有人都闻声敢来,唯独没有看见他。

虽然头部受伤,可还是有机会趁人不备下手的。再加上满脸血迹,这么晃进来,似乎还真有点儿做鬼的天赋。

“喂,想去哪儿?”秦墨瞥见他握了握拳,朗声问。

“不用你管。”戚砚把手放进卫衣兜里,也不管地上的血,踩着就要出门。

他往背后塞了只枕头,泠然一笑:“想去弄死他啊?”

“不是。”打个半死应该可以。

“还不是?看你眼神就知道,最低三级残废。”

“……”

见他没反驳,秦墨一扫眼底的晦暗:“你还真以为他们三个是在这儿水工资的?”

“NPC?”

分明叫参考员…

不过也被叫习惯了。

“嗯哼。”

“再说了,你半年没考试,现在整个人傻乎乎的。”还软乎乎的。

他下床,当着戚砚的面打开系统板面。“十一点四十了,不如你重新捋一捋思路。”

蓝色板面消失,秦墨拧开房门,背对着他挥手,满是笑意:“感谢陪/睡,小床友。”

戚砚站在原地,低头审视着盘根交错的血流。——他好像,真的有地方搞错了。

雨声淋淋,水珠砸碎在冰冷的玻璃上。

他胡乱往后撩一把头发,也跟着出了门。

其他考生虽然因为胆怯没有第一时间出门,但以他的速度从06号房,开门跑到03号房。——只需要6秒。

就算凶手住在隔壁,进门或者关门也不可能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