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让尼克勒斯施展一下的燕楼:“……那就,有空学学吧。”

刘师傅举着灯笼在院子里照了一圈,似乎没有东西,那之前的响动哪里来的,难道是风吹得树叶响?

他疑惑了一会,正要提着灯笼回去,忽然发现月光投下的模糊影子里,他竟然有两个头!

刘师傅吓得浑身冒冷汗,手里的灯笼一下往背后砸去。

纸人怕水怕火,这灯笼的火光吓跑了趴在他背后的纸人,但纸人没有离开,而是飞快冲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燕楼看得清楚,来的纸人就是城南纸扎铺里被他们关起来的那些,这是有人帮他们逃了出来。

他垂眸思索一会,对三说:“你现在去城南纸扎铺那边看看……云锦,放个水镜术在他身上。”

“好。”尼克勒斯依言将水镜术放在三身上,这就相当于在他身上安了一个摄像头,他们能透过三的视角观察情况。

童男童女默契的堵住刘师傅,刘师傅慌忙捡起地上的灯笼,万幸里面的烛火没熄。他拿着灯笼威胁纸人,试图将它们赶走,但童男童女反朝他凶狠的嘶吼,一张嘴就是满口尖牙,这要是咬伤一口绝对会撕掉一块肉。

他正跟童男童女对峙,没料到背后被纸马狠狠蹬了一下,刘师傅顿时狼狈扑倒在地,他觉得后背的骨头都要断了。

听到他的惨叫声,隔壁屋的儿子醒了,连声询问他怎么了。

刘师傅忍着痛爬起来,大声喊道:“我没事,你跟你娘都老实待在屋子里,千万别出来。”

其实不是没事,刚才那一扑不仅受了伤,还把灯笼给熄了,没了火光的威胁,童男童女立即欺近了他。

刘师傅慌张的后退,嘴里颤声说:“老梁啊,咱们认识也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虽然心眼不大,背后爱说人几句,但杀人这种事情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童男一条胳膊变成了扁平的纸刀,刷的一下将摆在院子里的花盆切开,断面光滑如镜。

“我说的是真的!”刘师傅紧张得双手发抖,“我真没害你,也没害老杨的孩子,不骗你……要说心狠手辣,我还比不上姓何的那小子。当初那巧姑娘可不就是被他害死的,要不然张记纸扎铺咋就换了姓改了名?”

童男童女停了下来,血画上的眼睛空洞的盯着他。

刘师傅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想想他也觉得说的有道理,平安纸扎铺的何师傅才是真小人。同样是背后耍手段,姓何的那笑面虎没露出什么马脚来,他却臭了名声,这不正说明姓何的手段狠心思深吗?

指不定这事就是他干的,还故意嫁祸给自己来背这个黑锅!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刘师傅大着胆子对纸人说:“这事就是姓何的小子干的没错了,明天我就找他去,到时候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童男“嗬嗬”的吼了两声,没人知道它的意思。

这是院外忽然晃过一道黑影,纸人纸马猛地扭头,齐刷刷看向黑影的方向,随后撇下刘师傅就追过去。

刘师傅长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这口气一松下来,他觉得背后痛得更厉害了,连忙往屋里喊:“翠姑,翠姑!快出来扶我一把!”

好一会屋里都没听见动静,倒是隔壁的儿子慌张的披着衣服出来了,“爹啊,你咋的啦?没出事吧?”

“唉,别提了。”刘师傅疲惫的摆手,“快扶我进去,要是伤着了,明天还得看大夫。你娘也真是,叫她都不应声,该不是又睡……”

推开房门,刘师傅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卧室床前,披着外衣的女人趴在床边,“滴答滴答”的血沿着床踏淌到地上,不一会就流开一大片。

刘师傅悲痛的喊声惊得燕楼一个趔趄,差点从屋顶上滚下来。

尼克勒斯的丝线上捆着一个鬼影,正是刚杀了人的白家老太太,她身上不仅怨气重,血气和戾气也重。

要真让白老太杀上七天,这座城里怕是没人制得住她。不过,从道士们给她准备的棺材和符纸来看,白老太可能不会有这个机会。

之前刘师傅在院子里跟纸人对峙的时候,白老太的鬼魂就飘了过来,她或许是对那些纸人有些发怵,所以避开纸人飘进了屋子,独自待在屋里的刘夫人便遭了殃。

九追在离开的纸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