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潘静突然笑了起来，阳光的气息洒满大地，他手微微捏住沈祁的肩膀，头靠近沈祁的耳朵，悄声地说了一句话:“这样老是骗你瞒你的搭档，不砍了，还留着过年？”

话音刚落，沈祁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原地。潘静有些无辜地睁着大黑眼睛:“瞧我多贴心，为了你能早日解脱，特地跑出来帮他呢！”

江熙黑着脸:“帮我，所以挑拨离间？”

潘静笑得露出八颗大白牙，像只偷了腥的猫:“公平公正，我们本该在这里沉沦，你却想挣扎着离开，这让我怎么甘心？”

最不甘的，是当年自己的搭档过于贪婪，过于自信，抛下了自己，虽然最终也只能自食恶果，他也永久待在第五关沉沦。不愿意被当成商品挑选的他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枯燥的生活，随时在发疯的边缘徘徊。

苦涩的味道渐渐蔓延到舌根，没有喝过咖啡的苦，却能想象咖啡到底是什么味。

他垂着眼，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笑得无奈。

同样的不知情，他等着江熙下来陪他沉沦。

*

沈祁再次出现在地下车库时，已经轻车熟路。虽然他有些好奇为什么不同患者的脑内世界居然通向一个，但这不妨碍他继续去找线索和钥匙。

他看了眼四周的场景，确定没有什么意外后，正准备往电梯上去。

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我亲爱的儿子，你要去哪呢？”

沈祁:“……”

声音的主人一步一个脚印地踏过来，脚上的皮鞋发出“塔塔”的声音。

他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磨刀棒，两个铁器混合着的声音将这漆黑的车道显得寂静又恐怖。

他满是磁性的声音低下来:“转过来。”

沈祁只好慢慢的转过来，喊了一次老父亲的沈祁脸皮也变厚了起来:“父亲？你在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