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要在校外过一夜,段灼带了身衣服,而蒋随则空着手下楼,兜里揣了手机和充电线。
与蒋随并肩漫步在校园的感觉很陌生,段灼边走边回忆,确认这是第一次和蒋随一起奔赴同一个目的地。
地上光影斑驳,蒋随一脚踩碎一个,明明有着十公分的身高差,但脚下的步伐却出奇的一致。
路上经过社团招新活动现场,仍是很热闹。
蒋随注意到段灼的目光定在某处,迟迟没有回头,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你有没有报什么社团?”
段灼摇摇头。
“那你还看什么?”
“我上午在这碰见程子遥了。”段灼回过头,慎重地提醒,“我看见他在填写申请表,报的是公益协会。”
蒋随浑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公益协会是干吗的?给老爷爷老奶奶发鸡蛋吗?”
“差不多吧,好像还要照顾小猫小狗什么的……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和学姐聊报名的事情,你可以去问问他。”
这是段灼能做到的做大限度的提示了,毕竟他自己没有恋爱经验,无权发表什么见解和意见,他也知道自己是个局外人,看见的不是这段感情的全部,说得多了倒像是挑拨离间。
“他就是三分钟热度,很快就没兴趣了。”蒋随很果断地说着。
段灼挑挑眉,不予置评。
西校门口附近五百米就有个地铁站,段灼开学那天就看见了,印象很深,他领着蒋随小跑,无意间听见“咕噜噜”一声,回过头。
“你肚子饿了啊?”
蒋随点了个头:“有一点点。”
“我包里……”段灼说到这顿住了,“那要不然我们先找地方吃点东西。”
蒋随挨到他身侧,笑着问:“包里有好吃的?”
段灼一只手无意识地捏了捏背包的带子:“我中午买的面包没有吃完,但我包里塞了衣服,面包可能已经被压扁了。”
“没事,我不嫌弃,拿出来我帮你吃了。”
他说话总是这样设下“陷阱”,加了个“帮”字,段灼不拿出来都不好意思。
面包果然如段灼所料想的那样,已经被衣服挤变形了,甚至比他预想中更惨烈,夹层的奶油流出来,蹭在透明的包装袋上,白乎乎一层,已经完全看不出它原来的形状,就连段灼都觉得挺没食欲。
“估计不好吃了。”段灼没有将袋子递过去,四周望了一眼,“我记得前边有条小吃街来着……”
话没讲完,蒋随已经将袋子上的扎丝扯下来,一手握着面包,右手从底部往上一推,面包连同奶油一起冒出半截,他咬下一大口,快速地咀嚼了两下便咽了。
段灼的嘴巴半张着,一句“那头是我咬过的”又没来得及蹦出来。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人好像总是这样,对于第一次耿耿于怀,很快就习以为常,现在的蒋随可以轻而易举地触碰到他的后腰而不被打……
“是动物奶油。”蒋随忽然说。
段灼怕他吃太急噎着,慢吞吞走着:“动物奶油是不好的吗?”
蒋随舔了舔嘴边的奶油说:“是好吃的,唯一的缺点就是造型容易坏,所以也不能全怪你的衣服,就算不压,它也会塌。”
“哦。”段灼松一口气,“不难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