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走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回到基地已经是傍晚了。段灼听教练员说他还没吃饭,于是多打包了一份,他准备和江寒一起吃的,但是推开房间门,却发现江寒的眼睛很红,还有点肿,像是刚哭过一场。
“怎么回事儿啊?”段灼小声带上房门,“膝盖的伤很严重吗?”
“嗯。”江寒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髌骨因为磕到跑步带边缘,骨裂了,医生说起码要修养两个月才可以恢复训练,之所以这么久,是因为他膝盖处还有陈旧性的损伤,弄得不好可能还要开刀。
“啊……”段灼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运动员的训练讲究周期性,体能也是慢慢调动起来的,这次高原集训已经是亚运会前的最后一个周期,这时候受伤,就相当于把周期打乱,体能一旦下降,过去折腾的大半年就等于白练了。
也难怪江寒要躲在房间里偷偷哭了。
“身体要紧。”段灼思考半天,只能这样安慰他,“先吃东西吧,要不然腿伤不容易养好。”
段灼把餐盒打开,又把筷子塞到江寒的手里,忽然听见江寒说:“我可能没有机会了。”
段灼顿了顿,其实他刚才听到江寒髌骨骨裂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都说国家队的运动员是最强壮的一批人,有着钢铁一般的躯体,但其实没有哪个运动员能够逃离病痛的折磨。
“我真羡慕你。”江寒看着段灼,“你今年几岁,十七还是十八?”
“十七,还有一个月不到就十八了。”段灼说。
“真好,”江寒似笑非笑,轻轻地又重复了一声,“年轻真好,我都快三十了,比你大了一轮。”
段灼沉默地咀嚼着一块土豆。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挺羡慕江寒的,清华毕业的研究生,有资历、有实力、高颜值,江寒在奥运会上数次夺冠,收获了千万粉丝。
每次比赛,现场都有为江寒拉横幅的后援会,最主要的一点,江寒的自由泳在国内无人能及,段灼练了这么久,和江寒的最好成绩还有035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