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踩着鞋被他赶下来:“都这么晚了还洗澡。”

“这么晚了不用洗澡吗?”谢栖眠说。

“不是,”江野舍不得走,握着行李箱,“都还没说完话呢,洗什么澡啊。”

谢栖眠坐起身:“没人赶你去隔壁洗澡。”

江野愣了愣,反应过来以后马上松手:“我……我在你这里洗?”

“这床这么大,睡多一个你也没关系。”谢栖眠挑眉,“去不去洗澡。”

江野放下箱子,拉拉链,拿睡衣毛巾,一气呵成:“马上去。”

谢栖眠看着他仓促的背影,不禁笑了,等他关上卫生间门,谢栖眠才低下头,用手捂住了眼睛。

江野出来,外面早人去楼空,他抖着吹蓬松了的头发有些慌了。

不会是又被谢栖眠骗了吧。

他走过去,发现谢栖眠手机还在床头,登时又放心了。

不知谁发来消息,谢栖眠手机正好亮起来,江野无意瞥了一眼,发现屏保是自己的照片。

还是不知道哪天坐在桌角玩手机时候的侧脸。

江野记得,下午帮谢栖眠拿手机,那时候屏保还是窝窝一家子,说明谢栖眠是刚换了自己的照片。

他反复把手机点亮来看,确认这是谢栖眠偷拍的自己。

谢栖眠竟然偷拍我。

谢栖眠还把我的照片当桌面。

应该已经超级喜欢我了吧!

他这么想着,听见刷卡声,谢栖眠穿着睡衣进来,说:“这么巧,你也洗完了。”

“你去隔壁洗澡了?”江野问。

“嗯。”谢栖眠放下脏衣,打了个哈欠,爬上床钻进被子,睡在里侧:“睡觉了。”

刚才那股紧张劲儿又上来了,江野手脚僵硬地脱了鞋,直挺挺地躺进被子里,一眼都不敢乱看。

“大半夜的在我旁边演尸体呢?”谢栖眠主动向他靠了靠,“又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

江野呼吸不畅:“过年那时候……是迫不得已。”

“那你今天是不是自愿的?”谢栖眠问。

“……自愿的。”江野说。

“那你好好睡觉,”谢栖眠说,“隔我那么远做什么,想半夜滚下床去?”

江野向他小幅度挪了挪,已经贴住谢栖眠胳膊了,他清了清嗓子,记起过年那天两人狼狈的模样,便道:“你要还是脚冷——”

“就放你腿上。”谢栖眠说着,蜷缩双腿架上去,“这样行吗?”

“咳……”江野转了转眼珠,“行。”

谢栖眠安心地闭上眼:“聊会儿天慢慢睡着吧。”

“你想聊什么?”江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