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睡吧,睡醒了就有肉包子吃了。”妇人对乐枫笑着说。
夫妇二人一人制服向玲不让她乱动,另一人麻利地用绳子将她捆好,把她往门外拖。
向玲也由最开始的挣扎、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向她求助,变得视线逐渐混沌,最终成了痴傻的模样。
浑浊的涎水从向玲的嘴角流出,她不住地喃喃:“我是猪..哼..我是一头猪..哼哼..”
声音渐行渐远,乐枫终于是袖手旁观,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
“顾如南,顾如南!”
不知道睡了多久,顾如南感到一阵猛烈的摇晃,把他从睡梦中摇醒。他勉强睁眼,发现是胡多贝在叫他。
“你干嘛?”顾如南看了眼窗外,天还没亮,依旧是他睡前那样漆黑一片。
“陪我去上个厕所呗?”胡多贝的脸难为情地皱成一团,有些害臊,“本来不想麻烦你,想忍到天亮再去上,但我忍不住了,已经憋到极限了!再不去,我非尿裤子不可!”
“你,不能自己去吗?”顾如南心底也发虚,“我又不能打,你带上我也没用啊。”
“多一个人多点阳气,没准鬼就不靠近了呢?你睡觉之前的话我可是听进去了,你说肉包子或者粥有问题,而我又喝了粥,不是铁定出事吗?我不管,谁叫你吓唬我,你非得陪我去不可!”胡多贝动手掀了顾如南的被子,想要强行把他拉去陪自己上厕所。
刚把人拖拽到门边,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惨烈的猪叫声。
说是猪叫声,只是听起来像而已,其实仔细分辨的话,更像是从人的嗓子里发出的。
顾如南和胡多贝跟俩被按了开关的机器人似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慢挪到窗边往外看。
隔着摇摇欲坠的纱窗,他们看见人影幢幢——站着的是两个人,地上以绑牲畜的方式捆着四肢的也是两个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两个。
他们听到几声强烈的撞击声,下一刻,面前这扇经不起折腾的、纸糊般的窗子就被外面的东西撞破了。
向玲和夏徽,这两个吃了猪肉包子的人,如同家猪一般匍匐在地上,被老夫妻拖拽着。他们的眼中满是绝望,却发不出一点人声。
看到支离破碎的窗户,向玲挣扎着呼救,夏徽也向顾如南和胡多贝的方向伸出双手,期盼谁能拉他一把。
胡多贝已经吓傻了。顾如南虽然也慌得不行,不忍却渐渐占据他的内心。
他想帮他们。他该怎么帮他们?
顾如南哆哆嗦嗦地,从破窗子口伸出一截胳膊,那对老夫妻马上转过头来,目光盯在他和胡多贝两人身上。
仍旧是慈眉善目,却让人打从心底里生寒。
老妇人笑呵呵地道:“猪圈里的猪跑了,明天还要做包子呢。打扰你们睡觉了吧,不要怕,阿嬷今晚杀完猪,明天就给你们做新鲜大猪肉包!”
顾如南吓得立马把手缩回去,慌张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胡多贝站在一旁,身体也一抖一抖的。
似乎是注意到胡多贝强忍着尿意,老妇人又转向他说:“小伙子有尿不要憋着呀,会憋坏身体的。厕所就在猪圈后边,阿嬷今晚要在厨房杀猪,就不方便带你去了。”
被点名的胡多贝,惊惧之下,再也憋不住,竟然原地尿了出来。
两人两猪逐渐远去,一阵阵杀猪的惨叫声从远处随后而来,听得人胆战心惊。这时,其他的房门开了。
许优和张凌云最先跑了出来,把顾如南和胡多贝的房门砸开。许优快步走到顾如南面前,带着急色:“你没事吧,如南。”
顾如南还怔怔地望着厨房的方向发愣,回过头缓了两秒,注意到张凌云正在打量胡多贝脚下的那摊黄色水渍,他不动声色地拿了床被子挡在胡多贝的身前,嘴上道:“我没事,有事的是向小姐和夏先生。”
“他们今晚吃了猪肉包子,会浑浑噩噩地把自己当作是猪,被老夫妇宰杀。”许优推断道,看着顾如南舒了口气,“幸好你没吃。”
“幸好..”顾如南在生活中,连杀鸡都很少见到,更别提杀人了,刚见识了那对老夫妻的暴行,他还有些神思恍惚。
系统的提示没错,他的确因为生病没胃口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