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颂身体有些僵。
他及时收手,调好了空调温度,又给人掖了掖被角,走出房间。
自打许知闲那次掐掉了他的烟,言颂已经很少再去抽这东西了。
在小客厅里不知坐了多久,言颂实在没忍住点了一根,又拿出手机给景文轩和钟子瑜一人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消息。
景文轩没回,钟子瑜虽然语气不善,回的倒是爽快。
[子鱼:哟,稀客呀言神。]
[子鱼: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言颂回了个电话过去。
那头隔了一会儿才接起来:“DMG好不容易拿回冠军,言神不去和队里的小朋友腻歪,跑来和我夜诉衷情?”
言颂头一次竟不知怎么开口,钟子瑜见他没说话,便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烦恼:“你家小朋友怎么你了?”
言颂这才慢慢说:“他喝了我的酒。”
钟子瑜心下无语,喝了就喝了,还差这一杯酒了?
言颂又说:“还喊我……”
钟子瑜八卦的心渐起:“什么?”
言颂:“喊我哥哥。”
钟子瑜:“……”
钟子瑜翻了个白眼。
就这???
但听了言颂这两句惊天酸话,凭着他对这人多年的了解,他也品出了这其中的意思:“他知道了?”
言颂垂了垂眸:“我不确定。”
他能看出来,许知闲在别扭。
他大概能猜出来,许知闲的反常到底是因为什么。
钟子瑜也不是第一次劝言颂了,也知道言颂护人护得紧,便斟酌说:“起码他没拒绝。”
言颂:“嗯。”
挂断了电话,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景文轩当初说他狠心,的确没错。
两年前,他毅然决然地说放手就放手,放手后又时刻关注着许知闲的一举一动,而这两年的时间,他也不是没想过放弃……
偏偏这人又惹上了他。
在北美的那场比赛,不可抗的因素导致本应该平行的两条直线再度相接。
许知闲在洗手间里的小动作尽数落在了言颂眼里,可他只说了一句“没事”,直到这人真的追了出去。
他让司机停在不远处,看着许知闲在原地失神,不知是惩罚他当初宁愿装作哑巴也不肯吭声的倔强……还是惩罚自己曾经的自负。
他其实对许知闲更狠。
他明知道小朋友心思单纯,还偏要对他好,偏要让他愧疚,偏要惹他心动,偏要他一步一步踏入自己早已布好的陷阱,不留余地,也没有任何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