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顾烟的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轻声问道,“烟儿不喜欢塔娜姐姐吗?”
难怪塔娜跑去喝酒了,原来是在家里受了排挤或委屈,那么阳光灿烂的孩子竟然还会借酒消愁,唐宁宁有些后悔自己没早些注意到孩子的异常。
顾烟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倒也不是。”
“那是不是怕塔娜姐姐来了咱们家,娘就不疼爱你们了?”小孩子嘛,容易吃醋。
顾烟不说话,脸色酡红一片。
唐宁宁见此,将顾烟抱在了怀里,“烟儿长大了,又跟着先生学了这么久,应该懂得明是非吧。”
“可娘对她很好,还让她住在我的房间里。”
说到底,还是有些小孩心性。
唐宁宁轻笑着摸了摸顾烟的鼻子,“那不让塔娜姐姐住在你的屋子里,她就得睡院子里了,家里可没有空房了,你忍心吗?”
“而且,塔娜姐姐是单独的床榻,不会打扰到你的。”
睡在院子里,晚上会冷的,顾烟忙摇了摇头。
“烟儿,塔娜很可怜的,没有了家人,没有朋友,她只有我们了,我们要对她好。”说完,唐宁宁看了眼顾烟惊讶的表情。
她继续说道。
“塔娜曾在边关的时候救过娘亲一命,没有塔娜,娘亲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话一出,不待唐宁宁继续说,顾烟惊讶的抬起头,“怎么回事?娘,你遇到了什么危险?”
“就是遇到了一群流民,想要侵犯我们的地盘,娘险些被他们打死,是你塔娜姐姐救得娘亲。”唐宁宁简要的扯了几句。
这可几句话让顾烟的心灵大受震撼,她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塔娜,忙道歉道,“娘,我错了。”
“塔娜人很好的,单纯善良,烟儿可以多跟她接触接触,就知道了。”唐宁宁又补充了一句。
顾烟重重的点头。
看着喝醉了的塔娜,顾烟忙拉着唐宁宁起身,“娘,我们快去给塔娜姐姐熬醒酒汤。”
出了屋子,唐宁宁笑着道,“好了,娘自己去就好了,你赶紧跟着你陈大哥去学吧。”
“店里已经上了客人,陈大哥去算账了,我便得了闲。”顾烟跟屁虫一样跟着她。
唐宁宁笑着将人拉住,“你陈大哥除了教你算账认字,还有没有教你们其他呀?”
“有啊,教了我们三字经,千字文,还教了我们看妇女经,女诫--”
妇女经?女诫?唐宁宁心底愕然了一下。
“我学得快,还看了四书---”
‘娘,塔娜姐姐要跟我们一起学吗?’
听着顾烟的话,唐宁宁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顾烟,问道,“烟儿,喜欢读书吗?”
若是再加上塔娜,三个孩子,陈禹有心无力啊,而且,妇女经,女诫这些东西不必学,她在考虑,要不要请一个教谕先生来家里专门教学。
“喜欢,但我更喜欢算账。”
是个当女老板的好苗子,唐宁宁心笑道。
“娘,我看了女戒,里面有一句话,我十分不懂。”
唐宁宁问,“什么话?”
“哲夫成城,哲妇倾城。”
唐宁宁一听这话,有些火冒三丈,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一个聪明智慧的男子他是建城的,就是建功立业的,一个聪明智慧的女子,她是毁城的,她是亡家亡国的。
这不妥妥的诋毁女性吗?
这一句话让唐宁宁更加笃定了不用在学女诫这一类书了,她要去找个教谕先生,教几个孩子读书认字,懂是非,明道理,那些女诫之类的书,不读也罢。
“烟儿,这句话你不用懂,娘去跟你陈大哥说,以后只教你和荷花算账便是,其他的,再请个教书先生吧,要不,太劳累人了。”
“好啊。”
顾烟没有任何异议,唐宁宁给塔娜熬了醒酒汤之后,就去把这事儿给陈禹说了,陈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本来就任务繁重,这下好了,身上的担子轻了。
“东家,我倒有一个好的教谕先生推荐。”
唐宁宁停住脚,颇感兴趣问道,“谁啊。”
“是我之前的一个教书先生,年纪大了,又管不了太顽皮的学生,便请辞了,之前,是在智儒书院教学的,学识才能都没问题。”
听陈禹这么一说,唐宁宁眼里闪过欣喜,忙问道,“先生现在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