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己辛苦种下去的,一年中最大的收成,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刘青山心里怎么会好受?
冯氏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把刘青山带回来的那十两银子翻看了好几遍,就跟看一回就会多一点似的。
七月底,刘青山在冯氏的催促下,又要回去干活儿了,走之前两日,把香杏他们夫妻两个叫过来吃了一顿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却没个好脸色,还是狗蛋儿和他喝了几杯酒。
吃过饭之后,刘青山把两个儿子叫住了,没让他们出去。
冯氏道,“你这是干啥,学堂要上课了,可耽误不得。”学堂都已经开学好几日了,刘青山冷哼了一声,“少拿学堂说事,昨日得空,我特意去学堂看了他们两个读书,真当我啥也不知道?”刘大头有些心虚,刘青山继续说道,“所有人都学得很用心,就是咱们家这两个,一个睡大觉,另一个在桌子底下玩儿手指,这是好好学了?”
冯氏听了这话,有点慌,赶忙问道,“真的啊?是不是你看错了?大头二头学得可好了,一回来就回屋看书。”
刘青山摇了摇头,“自己的儿子,你到现在也不肯信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从小到大,这两个惯会偷懒,去学堂也只不过是想不干活儿罢了,就这样的,还念书做什么?回家来种地要紧,今年要给大头寻摸亲事,正好让他回家来干活儿,要不然娶了媳妇儿都养不活。”
刘大头赶紧说,“爹,我这是晚上看书晚了,课堂上犯困,就睡了那么一下,爹正好就来了,不信您问二头,很快我就起了。”
刘二头在边上点了点头,刘青山是半点不信的,他对这两个儿子失望极了。
可是冯氏却深信不疑,刚刚刘青山说他们两个学得不用心,她也很着急,两个儿子一解释,她立马就信。
其实她是不敢不信,冯氏一直都盼着这两个儿子能让她过好日子,她的指望都在他们身上了,所以她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儿子不好。
只要有什么不好的,她自己就会给他们找托词,然后自己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