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才微不可见地叹口气,感叹人生不易,自家过日子,就算是清贫些,好歹也是自己做自己的主。
一朝身陷困境,卖身为奴,那便连户籍都变了,主家不放契,你便一直是奴,什么也不能自己做主,难啊。
吃过了饭,胡秀才到底小声和胡尚轩江敬雪交待了一句,“虽是咱们买回来的,但是也要把人当人看,不可学了那些土财主的行径。”
胡尚轩笑道,“爹这话却是不信儿子儿媳,只当我们是磋磨人的恶人。”
胡秀才一笑,“爹老了,明明白白的事,却也想要唠叨几句,你们多体谅。”
江敬雪点头,“爹,您放心,咱们家虽不是多富贵,但也吃得起饭,又是泥地里扎根的,哪里会委屈了人家?说是买回来的人,咱们只当雇来的用,再不会错。”
胡秀才很是满意,如今家中境况好了,儿子儿媳心性不移,当真是好事,这才是个要兴旺下去的样子。
吃过了饭,又烧了滚水洗脸洗脚,冬日里,身上冷得很,洗了之后都要舒坦许多,要不然一整夜都是冷的。
周氏打水去伺候胡秀才,李氏便打水去了胡尚轩和江敬雪房中。
家中人都不习惯有人伺候,打了水来便好,至于脱鞋袜什么的,那是万万不行。
江敬雪道,“李嫂晚间多听着些,要是小丫头醒了,便跟她说说话,换了地方,她心里却是不知,猛的醒来,怕是要吓着。”
李氏点头,“娘子菩萨心肠,我今晚便住了那屋,好好看着小丫头,要是夜里烧了起来也好知晓。”
说到这个,江敬雪又嘱咐,“要是真烧了,一定要来喊我们,别怕打搅了,这是要人性命的,你们刚来又不熟悉,我们醒了才能请来大夫。”
“是,娘子安睡就是,这些事我记下了,娘子孕中不可操劳,早早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