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本该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可今年也不知道是怎地,倒春寒特别厉害。
前些日子才开的迎春,竟当头迎来了大雪。
白茫茫的,像是在冬季里。
春桃从外头进来,守在暖炉跟前,一个劲的跺脚。
“姑娘,您说这老天爷莫不得也糊涂了?”搓了搓耳朵,忍不住抱怨。
“说的什么浑话!”顾夭夭还没开口,钱嬷嬷从外头进来,张嘴便是训斥。
说也是奇怪,叶家跟顾家一样,都是早些年跟着当今圣上的老人,也不知道怎地,如今陛下性情大变,竟对亲近的人下狠手。
叶大人为官清廉,可偏偏前两日说是他贪墨了军饷,还整整一万两白银。
不说朝中大臣了,就是街头百姓也明白,对于一个尚书来说,贪墨一万两值得他动手么?还闹的全家被抄差点被斩首示众,这分明就是找借口发挥。
据说外头有胆大的,都说今年天气怪异是因为当今圣上昏庸,惹得天神发了怒。
是以,春桃这一个也字,虽是实话但也是太大胆了,如今多少人都盯着与叶家要好的顾家上,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平白的多出些麻烦来。
顾夭夭出事后,老太太亲自下的命令,不许旁人在顾夭夭跟前提起与叶家相关的事了。
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最得顾夭夭看中的人,钱嬷嬷紧皱眉头,到底没再说旁的。
春桃自是不怕钱嬷嬷的,吐了一下舌头便蹲在了顾夭夭的床边。
钱嬷嬷看向顾夭夭,心里再次感慨,这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
顾夭夭跟叶家那公子,是从小定了亲的,眼看着俩人到了年龄,他们这才从江南搬到京城顾家的老宅里,等着准备顾夭夭成亲的事宜,谁知道这才刚到京城,便出这般事情。
顾夭夭的性子随了顾将军,是个正直要好的。
叶家出事,拿出了从前的免死金牌,只希望祸不及子孙,叶家公子卓华这才保下。
那抄家的官差还没走,顾夭夭便着人将叶卓华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