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一把将如韵郡主,拉在自己的身后。
抬头,定定的看着文候,“一个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一个是郡主,我倒是要瞧瞧,文候的能力有多大,今日我娘俩若是出事,我保证你也别想好过!”
此刻,华夫人自然将文候当成了,这世上最为可怕的敌人。
这般疏离愤怒的敌对,文候的心一阵阵的抽痛,可想着江山万民,也只能大义灭亲,手慢慢的抬高,“那本候要瞧瞧,你的嘴是不是一直这么硬!”
“爹!”看着文候的刀要落下,如韵郡主推开华夫人,跪在文候的脚边,“爹,我不要嫁给什么太子殿下了,我只想咱们一家人,回到从前。”
便是从前的从前,那时候家里没有矛盾,她得父母宠爱,不见一丝忧虑。
文候悠悠的叹息,“回不去了。”
华夫人也同时开口。
四目相对,再也没从从前的柔情。
打从孟相去了后,他们之间便就已经有了,迈不过去的鸿沟。
“侯爷,叶侍郎求见!”屋里正在闹腾的时候,下头的人突然从外头禀报。
“叶侍郎?哪个叶侍郎?”文候不由问了句。
按道理说,叶家侍郎,只有一人,可他明明被圣上下令,关在了大牢里了。
待得了下头的肯定,文候冷笑一声,“本候倒是小瞧了他了。”
能在刑部大牢自由出入,莫不是将这大牢当成了他家的后院了?
抬手,领着众人往外走。
待文候离开,如韵郡主扶着华夫人起身,“娘,爹要顾夭夭你给他便是,莫不是她比我们家团圆还重要?”
华夫人轻轻摇头,“孩子,你不懂。”
“不懂,不懂,你总说我不懂,你告诉我不我不就知道了?我都能放弃太子了,你就不能也放弃吗?”如韵郡主双眼含泪,这么些年在她看来,一直都是文候在妥协。
华夫人不愿意让他做的事情,他便不去做。
如今既然文候这般坚持,换她们妥协一次,又如何不可?
华夫人低头,沉默不言。
有些东西,刻在骨子里,让她退后一步却是永无可能。
便是,丢了命也不怕。
看华夫人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如韵郡主失望的摇头,从此以后她便是,爹不疼娘不爱了。
顾夭夭,都是因为顾夭夭。
她在心里,暗暗的念着这个名字。
与冯知微在一起的,到底没个好人。
外头,文候领着众人将正门打开,低头看着叶卓华轻笑一声,“年轻人,本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迫不及待,找死的!”
叶卓华负手而立,即便站在台阶之下,气势却丝毫不弱。
夜风吹起,卷起叶卓华的衣袍,带着极致的张扬。
“我来接我夫人,回家。”声音平和有力,稳稳的传了过去。
“黄口小儿,侯府门外岂能是你可以放肆的?”文候话音刚落,侯府的侍卫同时拔刀。
今日,文候早就安排,此刻便是弓箭手都已经就位。
叶卓华仿佛没有瞧见,只定定的看着文候。
而刑部的强弩手,已然就位。
“尚书府的惨案究竟是何人手笔,天知地知,我知你也知。我只想告诉你,不是只有他,才能下得了这般狠心!”不过,只是换成侯府血流成河罢了。
上辈子杀的人,岂是一个侯府可以比的?
腰间的配剑,拔了出来,清冷的月光下,刀刃闪着肃杀之气,好像剑已出鞘,必定要以血祭之!
文候不由的眯起眼睛,他与顾父和冯将军是老臣,当年也曾有幸见过他们杀敌的样子。
可无论顾父还是冯将军都无法与叶卓华比拟。
他们杀敌是为了保家卫国,即便身染鲜血也掩盖不了,一身的正气。
可叶卓华不一样,他想杀人只单纯因为想,在这黑色之下,席卷的是冷冽的杀气,再无其他。
这般样子,就是文候也不敢轻敌。
让人,暗中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如今竟被一个阶下之囚,逼到这般地步,当真好笑。
怪不得,靖王曾说,叶卓华是个不简单的。
如今,倒是他看轻了去。
战事,一触即发。
偏在这一瞬间的时候,后院火光升起,传来下头人的喊声,“走水了。”
文候的脸一黑,他在外面与叶卓华对峙,这后院的火,着的可真及时。
如今内外有敌,竟打的他措手不及。
“主子,寻到少夫人了。”在叶卓华准备攻入侯府的时候,下头的人突然过来禀报。
叶卓华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撤!”
看叶卓华离开后,文候赶紧领着人朝里头走去,待看到华夫人安然无恙的站在人群之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却在一瞬间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他大踏步往前,用力的拽住华夫人的胳膊,“你到底要做什么?”
此刻,华夫人一脸笑意,“我是在帮你啊。”
叶卓华既然敢夜闯侯府,必然做了十全的准备,侯府的人一定寻不到外援。
烧了这么大的火,一定会引起京兆尹的注意,届时京兆尹便会发现叶卓华逃出大牢。
明面上,似乎可以这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