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慧的事,京城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言,见一个打一个何时能打的完。
冯泽端起倒好的一碗酒,一口灌了下去,嗓间火辣辣的忍不住赶紧吃了一口菜。
“总要寻个机会,杀一儆百,不然,明慧日后会更难。”
话不多,可在场的人都懂,冯泽故意这般嚣张,便就让下头的人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说人是非的底气。
常言道,背地里还言皇帝是非,关起门来怎么说他们管不着,可若是说道面上,他绝对不会忍。
他这般强硬,才会让顾明慧在妇人里头,无人敢惹。
叶卓华拿起酒壶,为冯泽又添上了一碗,端起自己跟前那碗冲着冯泽这边轻轻一碰,“我敬你。”
身为男子,就该顶天立地无所畏惧,为心爱之人撑起一片天。
更何况,今日的他们,何惧那些缩头缩尾的宵小之徒。
三人这才算是正式喝开了,孟家的离开后,除了自己憋气又能如何。
诚如,叶卓华所言,今日的他们,又何惧这些宵小之徒。
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人敢来抓人?
就算看不惯,也顶多是言官在太子那参一本罢了。
许是气氛到了,这酒下的也快。
冯泽是最先舌头大的那个,他趴在桌子上,重重的拍着,“我恨,我好恨!”
若非天道不公,他的明慧如何会这般艰难。
顾明辰低着头,眼睛有些湿润,“我也恨。”轻声回了句。
若非顾大伯的偏袒,胡氏被人欺辱,胡氏怎会选择自尽,自己又怎么落着满心之殇。
听着他俩都恨,叶卓华只端起眼前的酒碗,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
冯泽听不见叶卓华的声音,不由偏头问了句,“那你呢,你可恨?”
叶卓华轻轻的勾起嘴角,眼底一片冰冷,重重的回了句,“恨!”
恨,恨当初的情势所迫,恨当初的求不得,忘不掉,阴差阳错。
三人同时端起酒碗。
在无可奈何的处境,遇上最想保护的人,却成了最大的悲剧。
只求余生,能够珍惜彼此,不负韶华,不负卿。
这酒吃的越来越快,三人都喝的有些多,叶卓华坐在椅子上轻柔眉心,顾明辰靠在轮椅上,缓和着酒劲。
只有冯泽,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
“他是真的醉了。”顾明辰缓和过来,看着身旁的冯泽如此说了句。
叶卓华侧头瞧了一眼,唇间勾起一丝笑意,“自找的。”
本来身上就有伤,还闹腾着出来吃酒,这般一来许是有许多的药材都不能用。
再加上他吃酒吃的猛,自是醉的更快了。
顾明辰听着叶卓华说完,听声音却像是没喝酒的一般,现在变的一丝醉意都没有,不由的问了句,“你的酒量这么好?”
按道理说,他们三人吃的都不少。
叶卓华一笑,视线放在冯泽的身上,“突然喊我来吃酒,不定有什么阴谋,我自然要有所防备。”
来的路上,叶卓华去了医馆,用了解救的药,自是不怕冯泽的。
听了叶卓华的话,顾明辰只看了一眼冯泽,而后招来了下头冯家的人,“将你们将军带回去吧。”
明日还要早朝,醉成这般样子总得误事了。
下头的人来扶冯泽,冯泽还惦念着顾明慧,抬起胳膊将人推开,“我要去找明慧,你们放开。”
而后转了一圈又坐在了椅子上,“瞧我今日这一身,如何?”
舌头大的,那话都已然说不清楚。
顾明辰暗暗摇头,让下头的赶紧动作利索点。
“不许动!”冯泽似于已经感觉到他们意图,突然大声呵斥了句。
在大家头疼的时候,冯泽突然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顾明辰也听说过许多个喝酒闹事的,还从未见过冯泽这般,喝酒便睡的省心人,这个习惯倒是好的,若是继续保持,将来也让顾明慧能省不少心。
人都睡着了,下头的人只费些力气,将人抬着离开便是。
“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叶卓华本来起身要去送顾明辰,被顾明辰抬手拒绝了。
天色以晚,路上的行人少了,顾明辰想着在下头吹吹风,便让人推着轮车,慢悠悠的朝顾家走去。
而叶卓华这边,也不知道是药的原因,还是今日喝的太多了,风一吹便觉得有些头晕,赶紧上了马车。
只是一上马车,叶卓华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这马车内,总是隐隐有着一股香味。
叶卓华坐了一会儿,不过瞬间便掀了帘子起来,“马车上可有谁来过?”
看叶卓华一脸严肃,周生不由的将视线挪在一旁,“哪,哪里有什么人?”
叶卓华微微的眯起眼睛,周生这样子明显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