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请他们吃饭，肯定又不去了，所以他就说叫他们去见闺女。

苏小昭还没有回家，苏振华就和苏振宇带着苏妈妈苏爸爸，跟着主任的车，跑城里来接她了。

他们到城里后，苏小昭还在开会，胡启斌在县委领导安排的招待所里休息等苏小昭。

主任就把他们先拉到招待所，说：“你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这里有热水，你们先洗个澡，回头小苏开完会我把她接过来。”

农村冬天洗澡太不方便了，想洗澡都要跑县城的澡堂子，每次人都多得像煮饺子一样，抢水池。

苏妈妈去洗过，好多人都难得去洗一次澡，身上的污垢太厚了，拿搓澡巾，或者磨老茧的石头搓，还有的人泡好久，直接拿手指抠，水池都快成糊糊汤子了，弄得她洗了总觉得没洗干净。

县委的招待所特别高级，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有浴缸，可以放热水泡热水澡。

苏妈妈这个高兴呀，得洗澡，在大浴缸里热乎乎地泡泡，洗干净又喊苏振宇他们洗。

一家人都洗洗。

苏爸爸看着他们欢喜，他低垂了眼帘没有讲话，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吧？他们欢喜，他就欢喜。

小宝已经一岁半了，长出了14颗小牙齿，那长长的眼睛，不显小，却极好看。

苏妈妈给他穿戴得很新很干净。

胡启斌看见苏妈妈手里的孩子，顿时手都开始发抖。

“小宝。”

他失声地喊，眼圈顿时就红了。

苏妈妈把小宝放地上，指着胡启斌对他说：“小宝乖乖，快喊‘爸爸’呀！”

因为天冷，小宝穿得有点厚，像个圆滚滚的小饺子，他咧着小嘴，露出白生生的小牙齿，笑嘻嘻地喊道：“爸爸。”

眼睛却是看着苏爸爸。

苏爸爸温和地指指胡启斌，对小宝说：“小宝，这个是爸爸，快喊‘爸爸’，姑父给你糖糖吃。”

胡启斌眼泪都出来了，哽咽着又喊了一声：“小宝。”

小宝却不认识他了。

苏妈妈说：“兄弟，你别难受，孩子都这样，几个月不见，肯定忘记了，你带他一段时间，他还是和你亲。”